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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至疏[民国] > 第 17 章

第 17 章(1 / 2)

 我们一直待到神父来这里打开这个隐秘的暗道。

我是已全身汗湿,那暗道通风口只为里面能呼吸到空气,没有真正很清凉的风进去,这么小小一处空间,待久了不免出汗,我用手帕擦许多次也不管用。

沈怀遇先出去,看起来他也是因为太狭窄而导致活动迟缓,神父帮着他先出去,他出去后,在出口处向我伸手,让我抓着他出去。

我腿脚几乎失去知觉,缓和了一会儿才伸手去抓住他的手,他将我拉出去。

我终于见到光明,这才发觉外边竟然已是黑夜,阁楼里是亮着灯,而不是自然天光。

神父用音调怪异的中文说着:“他们不会再来,你们放心住在这里。”

我向他道谢,他慈祥的对我微笑。

没听到沈怀遇有声音,我回头找他,发觉他再次钻进了壁龛里,过了会儿他从里面出来,手中是拿着一块怀表。

我看清那怀表,摸了摸自己身上,是我的怀表,我都没察觉到它什么时候掉了。

沈怀遇拿着我的怀表,翻转着仔细看,打开了表盖,看了会儿他道:“你这怀表上的桃花纹样设计很别致,表盘里面还是流光溢彩的,我好像没在哪里见到过同样的,是独一无二的?”

“不是。”我简单答他话。

我是没有细说,这一块怀表不是大哥送我那块,也不是独一无二的,这一块是姚瑛送我的,是一对,另一块是在姚瑛那儿。

而我带着它是那时候姚瑛走了,我心伤,将它带在身上偶尔拿出来看看,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身上带着看时间的一直是这一块怀表。

沈怀遇将怀表递给我,说着:“你喜欢收集不同样式的怀表?上回看到你带着的不是这一块。”

我含糊应他:“挺喜欢。”

我们三人离开了阁楼,沈怀遇去洗了把脸后和神父坐在一起交谈,而我去洗了个澡,出来后看到他们还在谈,兀自坐在另一边,坐的地方旁边放着一份报纸,我随意拿起来翻阅。

不想,会看到一个久违的人——孙徵羽。

我抬头往沈怀遇那边看去,今日他就是在看这份报纸。

孙徵羽当初高调和宋秉同约会,之后又高调随宋秉同离开了南城,再之后便是嫁给了宋秉同,那是一场极盛大的婚礼,不知多少姑娘艳羡,宋秉同给了孙徵羽很大排场,然而孙徵羽却是嫁给宋秉同做姨太太。

直至今日我还是很想不通,她怎么会放弃沈怀遇嫁给宋秉同做姨太太,我想沈怀遇也许也想不通罢,但是情爱本就如此,谁又说得清楚?

不过,宋秉同待她应是极其宠爱,报纸上写宋秉同登报同发妻离婚,又遣散了其他姨太太,独留下了孙徵羽一个妻子。

再看其他的,看到一则新闻,河城豪绅郦家小小姐郦瑾如即将同南城何家三公子何绍廷结婚,此次何家带了丰厚彩礼送到郦家来,这事竟被登上了报纸。

我想起了我经常看到的那位小姐,想到街边听到的对话,联想了一下,我猜想,她可能就是郦瑾如。

还在忖思着,感觉有人在看我,我寻着感觉看过去,果然看到人,沈怀遇和神父都在看我。

看到我看过去,他们同时对我微笑,又继续交谈。

我不解,他们是谈到了我?谈了什么?

神父走后我问沈怀遇,他卖关子,并不告诉我。

我还想问,他已经走进洗浴间,我是问不了了。

之后的日子还是照常,不能出门去。

沈怀遇问神父要来了一本英文教科书,我要开始正经按照课本学习,没有时间再做其他事,精力只足够专心学英文,要学习词汇,学习会话,记住读音,词汇组成,全都要记下来,这并不容易。

虽艰难,我却是很高兴的,这高兴缘由很多,有学习新知识的高兴,还有另外的,不得不承认,和沈怀遇待在一起我是愉悦的。

若是他能不那么严苛就好了,他威严起来,我有些怵,后来,慢慢察觉,似乎是纸老虎,并非威严不可侵。

除此之外,我们其实还是没有太多交流,有时候也有,毕竟只有两个人,我们若是互相不说话就没人能说话了,但是总要因为观点不同而陷入对峙的沉默,是谁也不向谁低头。

我发觉我和他在这一点上有相似,我们都是坚持自我的人,我比他稍微不那么坚持一些,偶尔我会放弃坚持,他却是一直很坚持,倨傲过头,不会打破自己原则。

后来我们互相减少说可能会引起矛盾的话,只谈些无关紧要的,无关紧要的事哪有那么多,转眼就是无话可说了。

这时候他就会给我布置一堆学习任务,他自己便也去做自己的事。

这样也是很好的。

我在一旁学英文,他在做他的事,这样待在一起,也不是不好的,虽说是安静了些,却并不让我感到枯燥。

我记完了词汇,看到他在专注写文章,我想要放松一下,这里不方便,于是我轻手轻脚离开,去到客厅,去窗边站了会儿,看了会儿外面的世界,而后我又继续在房子里“巡游”。

最后我“巡游”到了阁楼上,上次匆匆来过,我却是记得沈怀遇搬东西的时候搬过一些画,是装裱好的,不知怎么要放在阁楼,还不是挂在墙上。

我找到了那几幅画,将它们从角落里抽出来,翻转过来,我看到了一幅西洋画,心慈很喜爱西洋画,她那间屋子里放了不少,她总念叨什么时候家里要买一栋或者建造一栋洋楼,她那些画放在家里不搭配。

我正在看的是一幅田野画,看起来是外国的田野,画的是晨光熹微时候的田野,近处是蓝色不知名的花和绿色杂草,一条小径蜿蜒着远去,越远画面越朦胧。

看完后我将画框挪到了一旁,继续看下一张画,这一张是城市画,只是隐约阴影轮廓,并不是清晰的,雾蒙蒙的,还是能够看到画上的建筑。这幅画前面是水面,后面是城市,这城市和我所见过的很不同,和这租界里的建筑倒是有些相似。

西洋的城市就是这样的麽,我心想着。

我又翻开了下一幅画,顿时我是惊愕得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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