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回答,争取自由与勇敢抗争放在任何史书中都值得赞扬,为什么放在他们身上不行?为什么——”
放在我身上不行?这句话没能说出口,人们收回脖子向前挤压。然后是一片死寂。
傻,没劲,自讨苦吃。
他们想着,脖子缩了三节,连呼吸都只用鼻腔。
连自己都看不明白,又能向谁发问!
贺靡舟走到人潮的终点是他一直在找的人抱住:“我还以为……”
“注意形象。”姬煦保持笑面,压抑下想要拍他脊背提供安慰的想法,悄声提醒:“贺指挥……我只是您的副官。”他的衣服相对简单许多,也没有代表层级的……。
层级的反转实在太快,贺靡舟整个人如同冰封住一般。
他惊诧地问:“什么?”
最高点。
霍普不给面子地指着肌肉扎实的女性仿生人嘲笑道:“还以为你会选个什么……人型兵器之类的?谁料是这把会伤主人的白眼狼!”
“女人就是女人,忧柔寡断。”
他从上至下地用眼光扫视塞吉娅和她的随身护卫,随口嘲讽:“一个野心勃勃,一个喊打喊杀,两个连女人样都凑不齐的家伙……”
陆行拍拍他的肩:“你这般敢说,是断定了她就算能继承王位,也只能当一个不足为惧的傀儡?”
塞吉娅稳坐第二高的次座上鸟瞰全场,视野边界的小黑点们忽聚忽散,犹同蚂蚁。近处的人们清到过分,脸上却都像糊了张面皮,看不真切。
“那就闭上眼”。是伤生人护卫的声音。
塞吉娅虚弱笑笑,看来又幻听了。语言系统是关闭的状态,这点她很确信。
。
“那么?”何为野小声请示道,他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回头张望。手却将星舰控制盘上的皮革抓出道道褶皱。
“上路!”有人通过耳机指挥他。
如果能重来,他宁可去打帮黑作场修证机械数据的零工。也不想在众目睽睽之下纵着它开起一段旅程。
运输什么?他无权过问。几人同行?他无权决定。
原来他费尽心思考下的执照会在这一刻成为他人的嫁衣——现在,他用着某家二少爷的脸,帮这位同志刷着履历。
由他这种人代劳是不错的选择,何为野心想。出了事也好收场。这趟可是要去异种肆虐的荒星啊。
他有些害怕,未知的事物往往充斥恐惧,到底是运送什么东西,需要在帝都广场正中启程呢?
“请。”姬煦鞠躬得十分标准。
贺靡舟只是默默地看。他没什么可挑刺的,因为那些刺都扎在心里,使得每一次呼吸都化为煎熬。
这又何尝不是——另一和层面的诙谐的叙事方式呢。他的视线与高台上的至高者一触即分。
舰门关合,将大部分的眼刀挡在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