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初中篇） 一、
九月一日，热了好几天的天气终于有了一丝凉爽。太阳依旧在天空上任意妄为，让被欺负的人们擦着汗抬头用被刺痛的眼睛望着；马路上汽车如往昔的多，累的个个都从排气管里流出蒸气凝结的水滴来；人们千百年的忙碌没有闲暇时刻，尤其是这个月第一天。今天是前半年的结束，后半年的开始。
xx中学外，汽车偶尔不耐烦的鸣笛声，如沧海中的水滴。没有给开学送孩子的家长及相互述说假日的学生和家长带来丝毫影响。学校公告栏处更是人满为患。
“儿子，你在四班。”看着自己儿子班级的家长根本无力挤出圈去，就大声向外边挥着手喊着。“我们的，在这儿，在这儿。这是几班？”“别挤，这是学校，文明点。”有家长生气的提醒着。“大姐，没办法，我的脚都快着不了地了。”男家长不好意思地说着无奈。“今年一班和八班最好，我儿子就在一班。”“三班吧！我听在教委的亲戚说的，我女儿就是三班。”......
“家长这是怎么了？孩子上学，他们激动。”从此处路过的高年级学生摇着头说着。“切，去年你妈还不是一样。都被挤倒了，被踩了好几脚。”“反正听高中部说，年年都是这样子。”“家长发疯日，听过吗？说的就是今天。”有高中部的同学路过听到议论，多嘴的解释着。“啊！我还以为是高考呢？”“高考是疯牛病传播记念日。一看你们就是初二的吧！初三不是这样。”
“啊--”惊叫声传来，寻找孩子班级的家长倒了一片。更有将倒的家长欲向倒地的家长踩踏过去。
“临兵斗者皆阵烈在前，急”一个平头的小孩子脑中闪现出这几个字来。
刹那间，欲踩踏倒地家长的人们像集体被什么跘倒，都摔到先前倒地的家长身上。如过节叠罗汉一样。守护在旁边的保安和闲谈的家长慌忙上前扶着人们。有一旁等待的孩子也扶着人，之后寻找着自己受伤的父母，给他们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这边也有，这边也有。大家分散了看。”一个保安指着在正在树起的临时牌子说着。“早就应该这样，现在才想起来，真是。”有家长拍打着身上尘土，报怨地说。“还是市里重点，这智商也太让人着急了。”......
“儿子，你和李司棋在八班，心语，你在一班。”一个父亲边走边拍打着衣服说着。瞬间，方才还焦急的霍心语脸现寒霜，冷眼看着一直手牵着手的李司棋和吴拂息。三人是今年同一个学校毕业的。李司棋和吴拂息是幼儿园同学，小学是同级不同班。自己跟吴拂息同班，现在竟然不在一起了。
“新环境当中要继续加油。”吴拂息爸爸向三人勉励着，目光最后落在儿子身上。“你们先去各自的班报道。记住各自要住的宿舍。我在校门口等你们。”爸爸目送着三个孩子上楼寻找自己班级。
“嘿！有火吗？”一个中年男人来到爸爸身边询问。“学校里不让抽烟，出去再说。”爸爸提醒着。“哟！看我这一着急忘了。今天我看怎么爷们居多，看来硬仗还是我们的。娘们就是嗓门大。”中年男子连忙把烟从嘴上拿下来，捏在手中。满头大汗地跟着爸爸向校外走去。
教室里，同学都找着自己熟悉的人。当没有时，有的同学就静静坐在座位上发呆，有的同学则看着身边人热闹的谈话，有的听着别人说的话题发表着自己的意见，很快溶入其中。吴拂息和李司棋两人坐在同一桌，任其周围喧闹，仿佛跟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从各自的书包里取出书来看着。身边有同学好奇的偷看着，却被书中的内容唬的不再有半分兴趣。
“谁是吴拂息，李司棋？”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突然间的大声问话，让热闹的教室安静下来。同学们相互间寻找着答案。吴拂息放下书，把手举起来，没说一句话。李司棋如泰山压顶只当轻风拂面的仍然看着书，好像根本就没听到提问。“我叫陈晓方，你不要叫我陈小圆就行了。”后排一个一说一笑的男生戳着吴拂息后背自我介绍着。吴拂息还以笑容。“我叫关--”邻近组的一个男生刚要介绍自己，老师就夹着本出现了。同学们都找着自己的座位坐下。
“我是你们的班主任颜老师。虽然不是严格的那个严，但是我会非常严格的陪你们三年。座位就先按现在的坐，有要求的同学，慢慢再调整。现在我先点名。”颜老师说完拿着小本叫道。“吴拂息......”
“名字点完了。大家也算是认识了。人是适应环境的动物，不可能让环境来适应各位。所以相互间的融合，成为一个集体，老师希望你们在接下来的学习中去完成。请在小学和幼儿园有职务的同学举下手。”颜老师说完，教室里一大半的人都举起了手。目光却都落在没举手的吴拂息身上。颜老师也看出了大家的疑惑，说，“我们班今年有点小特殊，就是有两个从五年级跳级的学生。大家也看到了，并不像传说中的有三头六臂。接下来的学习生活中，大家要用什么样子的心态去面对，想必肯定各有答案了。特殊是榜样，但不意为着是不可超越的神话。我带的班就是打破神话的普通人，他们取得的成绩也是普通人努力来的。大家有没有信心？”“有”“有”同学不整齐的回答。颜老师再次大声问道，“有没有。”“有”全班异口同声地怒吼着，颜老师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李司棋成了学习委员，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子刘智勇成了班长，没介绍完自己的关帅宇成了副班长。连后排的陈晓方都成了小组长。吴拂息依旧如他的发型一样，平头老百姓一个。
学校旁边的小餐馆包厢里。
“老吴，你真是好福气。竟然有三个子女，还同时考上这所中学。了不得。”满脸笑的中年男人坐在座位上说着。吴拂息爸爸回头看了眼领来的两女一男，解释道，“这个叫霍心语，他妈和我家媳妇是同学。这位叫李司棋，我儿子的同学。现在养一个都成问题。不过真要有这些子女，还真是幸福。”
“吴拂息，你们认识我爸爸呀？”男子身边的陈晓方拉着吴拂息问。吴拂息一只手牵着李司棋，后背衣服被霍心语给扯着。陈晓方爸爸见了这亲如一家人的样子，边给吴拂息爸爸倒着茶水边问道，“跟一家人似的，相处的挺不错。”
“嗯！”吴拂息爸爸支吾了声后说，“那俩孩子父母忙，我和内人都是钟点工，哦！就是按时上班，准点回家的那种。所以就照应照应。没什么大不了的！”爸爸的轻描谈写让陈晓方爸爸上了心。“你们先点自己的菜，不过要节约。我可没带那多钱？”爸爸向吴拂息三个孩子递去菜单提醒着。
这让拿着菜单的陈晓方爸爸抬头看了他们一眼，之后笑眯眯的望着同样笑容的儿子，还未开口。“爸，我家你是大王。吃剩下的再让小的们吃。懂。”陈晓方调侃着。“嗯！小屁孩可教也！”他爸爸如老夫子一样摇头晃脑地回应。时时刻刻笑兮兮的父子，让霍心语不开心的脸上露出笑容。
吴拂息、霍心语、李司棋、陈晓方四个孩子很快吃完就跑了。包厢里的两位爸爸就开始喝上了酒。
“老吴，你这人就是处处细心。关心太多。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有自主的意愿就大胆让他们去干。”陈晓方爸爸开导着不放心的吴拂息爸爸。“你看看我，从孤儿院出来有什么？现在不是一样有了两个孩子和一个老婆。所以呀！穷人孩子早当家。”
“这话到是！”吴拂息爸爸震惊的同时，放下心里的大石头，只是一丝担心还是时常涌出来。“你家开店的？白手起家，底子挺硬。佩服，佩服。”吴拂息爸爸羡慕的说。
“这到是。唯一欠缺的就是我家那位身子弱。都是前些年一起打拼落下的毛病。说真的，挺对不起她。”陈晓方爸爸有些黯然，却依旧笑着说，“让他好好休息，根本闲不下来。说不努力，孩子就要受苦。哈哈哈”
“你家孩子感觉随你，老陈。”吴拂息爸爸转换着话题。“来，走一个。”陈晓方爸爸一口将酒饮下，“条件是好了。但不能惯着。你家那小子不是被你教育成神童了。我这还差的远呢？”
两位因孩子而认识的爸爸，在小店如许久未见面的老友一样，痛快地喝着酒，无保留地倾述着。
马路公交站台处，陈晓东爸爸目送吴拂息爸爸坐的公交车远去。用手就撑着站台栏杆。路边，一位开着奥迪车的年青人慌忙从车上下来，上前扶着他说，“陈总。你有老胃病，还喝成这样？”“人逢喜事精神爽，走吧！”司机扶着陈晓方爸爸走了。
二、
xx小xx楼xx层。
“妈，这是我的同学陈晓方。”吴拂息向妈妈介绍着跟随自己的朋友。“阿姨好。”陈晓方礼貌的笑着打招呼。
“就等你回来，我再做饭。你同学爱吃什么？”沙发上弄着菜的妈妈问道。“阿姨，你别客气。我就来喝口水。一会儿还要回学校呢？”“那怎么能行？你可是我儿子初中的第一个朋友。吃完饭再走。”妈妈强行留着。
吴拂息给陈晓方倒了杯水递了过去。陈晓方也不生疏地接过就大口大口喝完，“感觉像回到家了。”他在附近打蓝球遇到吴拂息和李司棋的。其实初中学校距离吴拂息家就一二十分钟车程，相对于步行一二十分钟就到的小学校园是比较远。但是吴拂息爸爸为了让他独立就住校了。这是他初中时代的第一个周末。
“怎么周末你都不回家？才上初中就不想家了？”吴拂息妈妈听到陈晓方感慨问道。“不是，特想回家。我爸出差了。我妈一个人在家，但她身体不好。不想让她太操劳。”陈晓方快言快语地回答。“看看人家孩子多心痛父母。”妈妈教育着吴拂息。
“妈，你别给我做饭了。我去琪琪家呀！”吴拂息不服气的说。脑袋上马上着了妈妈的一计爆栗，“小王八蛋，刚上初中就翅膀硬了，想造反怎么的？”妈妈镇压着吴拂息的不满。陈晓方看着这温馨一面，眉毛都笑的弯了。
叮铃铃，楼宇门铃响了。吴拂息边招呼喝完水的陈晓方坐边去开着门。“妈，你的亲女儿一会儿上来了，就说我没回家。”吴拂息说着，神秘地拉着不知所以的陈晓方向妈妈的卧室而去。
ktv包厢里。陈晓方开心地跟常芳芳、华梅、刘翠屏做着游戏。他们都是吴拂息小学同学，现在在xx小学上六年级。
“吴拂息，怎么一个星期也见不到你？”霍心语横眉冷对着吴拂息审问。“大小姐，你不也是天天上课，下课就回宿舍。谁见的到谁呀？”吴拂息争辩着。“吃饭的时候也没见过你？”霍心语依旧无理取闹着。“你一班，我是八班。都不是一个班了，还以为你是我班长呀！”吴拂息无情的反抗着。“那今天放假怎么不跟我一起回？”霍心语的问题让陈晓方抬头看着他。却被刘翠屏催促道，“别管他们两个神精病。我们玩我们的。华梅输了，来一张。”说着拿起张纸条向躲闪的华梅脸上沾去。
“反正你的饭卡在我这儿。从下周开始，想吃饭就等我。”霍心语审了半天感觉自己好像都处于弱势，从吴拂息兜子里掏出他的学校饭卡后宣布。这一招如同小学言语秒杀一样，瞬间吴拂息惊的呆如木鸡。恢复后就扑向霍心语抢着自己的饭卡。“刘翠屏，快点帮忙。”刹那间，包厢里开始了传递吴拂息饭卡的游戏。
再次回到家的吴拂息还没开口。霍心语就妙语连珠地先宣布道，“阿姨，以后吴拂息每个星期的饭钱你就交给我吧！没有你在时候，吴拂息就瞎花钱了。上周我才花了几十块钱，吴拂息都花了一百多。一星期都花一百多，那一个月不就四五百了。花了那多钱还瘦成这样。真是没人管着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