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刘智勇等五人由惊讶变成惊恐。“今天来的真齐，呵呵。”颜老师和他老公拎着食材进屋。“颜老师，我去打球了。”刘智勇说着，举了下手中的篮球，之后就迅速逃离了。严登峰笑着向颜老师指了指刘智勇，转身也向门外而去，接着陈小佳、吴末、陈晓方、霍心语都陆续出来了。他们一出门就看见先前出来的刘智勇、严登峰两人冲他们做着鬼脸笑着。“他们俩呢？”“快走，快走。”
“妈，我的作业做完了。能和吴拂息出去运动下吗？”许真真向妈妈发出请求的同时，用目光制止着吴拂息指着没做完的作业的行为。“吴拂息，真的做完了吗？”颜老师没理会自己女儿。“嗯！差不多了。”吴拂息说完，许真真就在他胳臂上拧了一下。痛的吴拂息终于见识到许真真的威力，霍心语跟她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不舒服还乱动。在家，那也别想跑。”颜老师老公一口否决。“那就少玩一会儿，早点回来。”颜老师给出相反的意见。许真真向她爸爸做了个鬼脸，草草收拾了一下作业。扯着吴拂息就出门了，霍心语在门外守候着他们。只把李司棋一个人留在颜老师家里。
ktv包厢里，刘智勇、严登峰、陈晓方、陈小佳、吴末再一次开了眼界。虽然是初中生，这地方都是第一次来。
“真真姐，我就三百块，你点的都超支了。”吴拂息提醒着许真真。“没关系，她不是说了，没钱就跟她借好了。”许真真看了眼身边的霍心语。吴拂息第一次体会到许真真的恐怖。过去听他同学说说，还以为只是夸张呢。
“真真姐，这个拼盘最好。”霍心语指着最豪华的水果拼盘助纣为虐着。吴拂息知道今天肯定在劫难逃。于是就给他们调试着话筒、选着歌曲。
刘智勇、严登峰、陈晓方、陈小佳、吴末等人度过了短暂的不知所措阶段，成功直接升级为群魔乱舞。包厢里的热闹程度也达到了顶峰。
“吴拂息，来喝一个。”第一次喝酒的刘智勇，通红着脸向吴拂息举了下手中的啤酒，接着就大口把啤酒喝了底朝天。“爽。”“吴拂息，多谢款待。”严登峰也跟进。满头大汗唱着歌的陈小佳也向吴拂息投来笑容。吴末用他那特有的女性气息鼓着掌为陈小佳加油着。陈晓方满脸笑地给他们服务着。
“真真姐，你怎么什么也不吃，什么也不喝？”吴拂息发现个情况，向许真真问道。“身体不舒服，凉的什么的都不敢动。”许真真的回答让吴拂息一头雾水。她点了一大堆东西，就便宜这几个家伙。“不舒服还让我破产，有没有人性。”吴拂息有点火山爆发的征兆。霍心语强行推着他出门，才打断吴拂息无理指责。
“女孩子不舒服，你就别问。一个大男人，丢不丢人。”霍心语出门批头就骂道。吴拂息依旧不服气地看着她。“心语，今天晚上算是我们俩合伙的--”“门都没有，你想赖帐不还，我就跟叔叔阿姨要。”霍心语一口否定吴拂息的提议，还直接威胁。“以后你再要想甩开我，我就在你家门喷上欠帐还钱。”“你--”吴拂息感觉霍心语跟着许真真这个妖精才一会时间，折腾人的本领直接升了好几级。原来以为自己上初中逃出了霍心语的狼穴，没想到不小心进了许真真这个虎窝里。
八点多的都市马路上，汽车飞驰在灯光里。
吴拂息牵着李司棋的手走在人行道上。学校里，他们很少手牵着手，都知道是自己长大的原因。因为长大了，小时候的好多正常习惯变成了人们眼中的不可理喻。今天，身无分文的吴拂息牵着熟悉的李司棋的手让他感觉挺踏实。李司棋也非常开心又可以牵着他的手。如同小学时一起放学回家，仅此而矣。
三、
学校课间，操场上广播里播着体操的口令。教学楼下的小操场上整齐排列的学生认真做着。体操结束时，小操场上的同学向初中部收拢，学生宿舍后的大体育场上的学生向高中部走着。
“吴拂息，你个骗子。”一个女生的怒吼让周围同学的目光都聚焦在她狠狠望着的吴拂息身上。吴拂息闻言拔腿就向楼上教室跑去。一路上撞的同学有骂的，有怒目相向的。
五楼初中部八班门口，霍心语气喘吁吁地站在那儿，把气息调匀后。向八班教室里大吼道，“吴拂息是个大骗子。八班是个骗子班。”说完就向自己的一班走了。
“凭什么说我们八班是骗子班。你们一班还是土匪班呢。”最先反应过来的女生冲出教室向一班方向叫骂着。“一班是窝囊废班。”“一班就是傻瓜班。”紧跟着出来的八班同学向一班叫骂道。“八班就是笨蛋班。”“八班就是猪窝班。”......
初中部一年级一班和八班在楼上叫骂，起先让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同学都围观着、起哄着。最后变成初中部对高中部的叫喊。“高中部的老头们，快滚蛋，给我们腾地方。”“老头们，老太太。别在这儿养老了。”“高中部的修女们，快点领着和尚们去中东吧。”“初中部的小屁孩们，回幼儿园吃奶嘴去吧。”“初中部的，叫叔叔好。”......
楼下操场上，向来大嗓门的教导主任把自己的声量调到最大来制止着。他由男高音变成通俗音调也没成功。校广播响了，最后上课铃响了才把对骂事件镇压下去。校外不少人都向学校里观望着，或相互询问着原因。
晚上，初中部五楼上。八班教室里，吴拂息写着检讨。黑板上，李司棋给同学写着数学题的解法。可是同学们都时不时地把目光投向吴拂息。“吴拂息，写好了没有。”教导主任马老师出现，用沙哑的声音问着。“快了。”吴拂息回答道。“给我写深刻点。”马主任严厉地说完就走了。
“太欺负人了。明明他们一班的先来骂的。凭什么我们写检讨。”有同学报怨着说。“没办法，人家班主任何老师就是这样护着自己班。”“就是，谁像我们颜老师就会处罚自己人。”说完这话的同学立刻闭上嘴，因为班主任颜老师出现在教室里。她径直走到吴拂息身边，拿起检讨看了下，就撕的粉碎，说，“一点逻辑都没有。写成这样。你是报怨给谁看呢？不管是述事，还是人物描写都跟小说似的。写出真实感受。”颜老师训斥完吴拂息就走了。让同学们都相互对视吐着舌头，做个鬼脸。庆幸自己没有成为叫骂事件的替罪羊。
清晨，校广播里。吴拂息用标准普通话念着：公元xx年x月x日，夏天紧跟着春天的步伐来到x市x学校。初中部的同学为了能成功抢占高中部的阵地而努力着。高中部为了校外期待的眼神，自己有一个满意的结果，在书海中航行着......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检讨。评书连播呢？”教导主任马老师用沙哑的声音报怨着向最高层广播室小跑着。“老马，你别倒蛋，谁说检讨一定要苦大仇深的。”一个老师享受着散文一般的检讨，制止着马主任的破坏行为。“老马，挺好的文章，你去凑什么热闹。”从楼上下来的一班班主任也说着风凉话。马主任看见学生们仇恨的眼神，慢慢把脚步减速下来。
“吴拂息可真有才。”八班同学高兴的夸着。“切。还不是老师偏心眼，给他开小灶。”“你那只眼神看到老师给他开小灶了。”刘智勇打报不平的反问。“上周放假了，颜老师还叫他去自己家呢？你不是也在吗？”“真是笨人就是理由多。你知道让吴拂息去干什么吗？”严登峰加入战团反问。“秃子头上跳蚤，明摆着的。开小灶呗！”“什么都不知道，还瞎说。放你妈的大臭屁。”刘智勇着急上火的开骂了。“别以为你是班长就可以骂人。”“就是，班长也不能随便骂人吧。”副班长关帅宇支持着被骂的同学。“你不仅该骂，还该被打。什么都不知道，到处散播谣言。”严登峰极力地维护着正义。“你能，你知道，那你说去干什么？”
“吴拂息给颜老师女儿补习去了。”哈哈哈严登峰的话让教室里不少人大笑起来。
“你当我们三岁孩子。”“人家是颜老师的女儿，颜老师自己不能补习。”“颜老师就算是初中部的，在学校住着，高中知识肯定也会，那用的着小孩子。”“不一定，吴拂息可是跳级上的初中，可能人家有这本事呢？”“放--”
“吴拂息和颜老师来了。”有同学提醒着，教室里的争论瞬间停止，虽然不服的心仍旧存在，也只能先上课再说。
颜老师看了眼教室里的同学。“关于神童的传说，近来在我们班传的挺凶。对同学们的自我定位影响很大，我想还是让神童自己现身说法，才能把事情弄清楚。吴拂息。”
吴拂息把自己准备的材料发到每个组的头一排，每排看完后向后排传阅着。看完材料的同学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或感觉这只是老师教育手段，或半信半疑的。
“以前颜老师让我介绍下自己的学习方式，让同学都学习下。可是我真不知道怎么谈起。后来颜老师让我说说小学时的情况，还好我家里存着不少东西，就是大家刚看到的。小学五年级前，我的成绩都在最后，有时还是倒数三名之内。”吴拂息鼓足勇气抬起头，与同学的目光相遇时，让他差点又没胆量继续下去。教室里静了几秒钟。吴拂息望了眼李司棋又开始了，“曾经我有两个从幼儿园一起的朋友，他们在五年级时，都转到私立学校去了。听说那个私立学校是国际的。好朋友走了，没有了一起玩游戏的人。实在是无聊的之极，我只能看看自己的课本打发时间。慢慢的发现，过去感觉要让我跳楼的知识，原来这样简单。就这样学完了小学的课程，之后就跟李司棋同学一起学完了初中、高中知识。我的经历就是这样。没有什么神童。其实什么东西你刚刚看到时，感觉难度都是让人不可逾越的。可是学会后，感觉太简单了。想必大家也有同样的经历。我只是把精力专注的程度上比大家强烈一些。就像我的检讨，被颜老师否定了好几次，说只是应付差事。的确，开始我就是这样的心态。后来没办法，只好认真的去写。事实证明，只要你想要，就专注地去努力。如果得不到，肯定是你想要的心不强烈。”吴拂息讲完后回到座位上。教室里鸦雀无声。
“同学们，吴拂息同学的经历告诉大家。一是决心，二是恒心，三是信心。神童是什么？就是这三个心合一。以后成绩不好时，不要再找理由说自己这原因那原因。要问自己这三个心缺了那一个。成绩达不到理想状态里，更不要说遗传什么的，要再问一问自己，三个心你少了那一个。”颜老师严肃地说道，“现在，大家的自我定位是什么？那就是，我是努力普通人，每天都要进步。不要多，就比昨天强就行。别想着一目十行，要多点一行十目。认真程度决定你的记忆深浅。宁死记一个词，不浮记一篇文。”
那天，颜老师用半节课讲的道理，让全班同学牢记了一辈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