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初中篇） 一、
周末对于繁忙工作、学习的人来说，它是美丽的向往。
xx中学，等待上晚自习的高中部学生，或爬在教学楼的栏杆上、或坐在教室里、或走在目标地的路上，都不约而同地向准备回家或好好休息玩耍的初中部学生投去羡慕、妒忌、恨的目光。虽然自己刚刚从他们那边升级而来，可是心境却变的完全不能理解。应了一句不恰当的俗话：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
校外马路两侧的公交站台，学生如花海一样，数目不少的成年人却似花海中的蜜蜂、蝴蝶点缀着。
“陈晓方，你这个周末不来我家了？”靠着广告牌子的平头少年，向一个满脸笑容的学生问到。“一天到晚，跟个笑面虎似的。快点回家让父母二次改造下吧。”一个傲气的小丫头，用讨厌的目光看了眼他们，截断他们的话题。
平头少年狠狠瞪了眼背对自己的女生，说道，“霍心语，听说你家买车？怎么不让你妈来接你。”
“哼！李司棋妈妈还开公司的呢！不是一样挤公交车。学生就要有个学生样。”霍心语看着与平头少年手牵手的女生，不觉眉头皱了起来。而引起纷争的陈晓方，笑容依旧的看着他们，似乎特享受。
“你叫吴拂息吧？”一个挺有文艺范的女生，从人群中挤到他们面前问，“你认识肖妮吧？她明天去xx文化宫参加升级考试，让我给你带个话，有事找你。”“肖妮，她找吴拂息有什么事？”霍心语又抢先问道。“不知道，反正话我是带到了。”“车来了”一个同学提醒着。顿时公交站台变得十分拥挤起来，也把众人的问题给挤丢了。
“刚才那个女生，好像是七班的孟雨婷。她怎么认识肖妮的？”霍心语在拥挤的车厢里，边随着汽车的节奏摇着身体，边审问着吴拂息。“我怎么知道。”吴拂息一只手紧抓住座位后把手，一只手极力保持着李司棋的身体平衡。“对了，她是七班的学习委员兼文体委员，是不是跟肖妮艺术学习时认识的？”吴拂息的猜测，勉强让霍心语同意。“哟，差点忘了告诉你，”霍心语想起件事来，之后对一脸诧异的吴拂息说，“真真姐，让你这周到她家去，领她出去。”刹那间，吴拂息感觉头痛不已。许真真是高中部二年级学生，同时也是吴拂息班主任颜老师的女儿。比起霸道的霍心语，古灵精怪的许真真才是恐怖的存在。
xx小区xx楼x层。
吴拂息刚走进家门，边吃苹果边看手机的妈妈就叫了起来，“你可算回来了。心语、司棋也来了。”“阿姨，有什么大新闻吗？”霍心语马上到吴拂息妈妈身边坐下，看着手机上的消息。“妈，琪琪晚上到我家吃饭。她妈妈在公司加班呢。”吴拂息的话，没有让兴奋中的妈妈没有任何反应。他对李司棋微笑下，牵着她的手就进了自己的小屋。李司棋打开背包，做起作业来。
“儿子，快出来。”客厅里传来吴拂息妈妈的严厉召唤。门缝里，霍心语不怀好意的伸进个脑袋笑着催促着，“吴拂息。快点。”当她看到吴拂息一脸不愿意时，向门外叫喊道，“阿姨，吴拂息不出来。情绪还挺叛逆的。”“快给我滚出来。”妈妈没有耐性的怒吼声传来。吴拂息头皮发麻的狠狠瞪着霍心语。霍心语完全无视地依旧笑着。
“臭小子，刚上个初中，就翅膀硬了。过来受罚。”吴拂息妈妈厉声怒喝，根本就不给吴拂息任何说话的机会。“我来。”霍心语抬手就狠狠给了吴拂息的爆栗。这种代劳，让妈妈也始料未及，看着儿子流着眼泪追打着霍心语，投去讨厌的眼神，却阻碍着儿子的行为。霍心语的妈妈跟她是同学。因两孩子小学就是同班，这两层关系是孩子们任意妄为的基础。
“臭小子，你这次期中考，全年级才二十三名。你看看家长群里，怎么说的：小学的神童，只是父母的造神的结果。随着年轮增长，光环终将消失。持之以恒的学习态度，才是肉身成圣的道路。我家孩子从小不是神童，这回全年级第十一名，心慰，呵呵呵。”妈妈逐字给吴拂息念着，“呵呵呵，我是笑不出来。你脸皮厚，笑一个给我看看。”
门开了，吴拂息爸爸回家就感觉气氛不太正常。“心语也在，晚上想吃什么？”“她晚上回家吃。琪琪晚上想吃杂酱面。”吴拂息抢先说着，再次狠瞪了帮凶霍心语一眼。霍心语正欲发表意见。吴拂息妈妈怒气难消的吼道，“吃吃吃，都吃成饭桶了。再看看这个。”“小学神童表：李司棋、孟雨婷......”霍心语见风使舵地给妈妈念着人名。爸爸一见是在开批判会，怕波及到自己，赶忙向厨房这个避难所逃去。经过吴拂息身边时，用手摸了下他的头，小声说，“儿子，杂酱面，晚上多吃两碗。”
“孟雨婷是谁？”吴拂息妈妈感觉这个名字好像挺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她是七班的，这次七班两个人是年级二、三名，其中第三名就是她。我是第四。”霍心语如数家珍的说着。“第一名是谁？”虽然一直关注学校的消息，可是妈妈一直只留意自己儿子吴拂息。“主课当然是琪琪咯。你以为是你家亲女儿？”吴拂息寻找着时机，讥讽着霍心语。顿时，霍心语脸通红起来。“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比你爸爸厚多了。心语，怎么说也是全年级主课第四，你呢？二十三，丢人死了。”妈妈狠狠教育着吴拂息，目光却注视着厨房，吓的爸爸赶忙假装拾东西蹲下身体。“心语，别理他。这个孟雨婷，她妈妈是不是市里报社的？市里的活动表演的那个小丫头？”“嗯”霍心语一边回应一边盯着吴拂息。此时，吴拂息看着她气的花容变色，心底说不出的开心。
李司棋和霍心语住同一个小区，她们的小区距离吴拂息家相隔两条街。吴拂息送她们回家后，走在回返的路上。
“嘿！小神童。会修车吗？来，帮叔叔把车修好了，叔叔就认你是了不起的神童。”摩托车修理店的老板向吴拂息叫着。“哟！不会呀！会唐诗吗？来，给小神童背首。”两手沾满机油的老板，用胳臂擦了擦脸上的汗，向身边帮忙的小孩子吩咐着。他见小孩子有些犹豫不决，上前就是一脚踢去。
“兰若生春夏，芊蔚何青青！幽独空林色，朱蕤冒紫茎。迟迟白日晚，袅袅秋风生。岁华尽摇落，芳意竟何成？”
“哟！不错，卧虎藏龙。这是那首唐诗，怎么从来没听过。”一个客人赞许着。这让老板很是骄傲。老板和吴拂息是一个小区的邻居。
这是陈子昂的《感遇三十八首》，古诗中比较少见的，吴拂息很想告诉这对父子，可是他却默默走开了。
“小神童，不会修车。那洗车总会吧。来，洗一辆，看看你的技术。”小区门前洗车店年青人也调侃着。“人家是学习好。这点活谁不会？”洗车的大妈边忙着边说。“那也未必，国家主席也不一定洗的好车。”年青人抬着扛。“国家主席肯定没你技术好。因为人家根本用不着洗车。再说，真要学会了洗车技术，你不又成了无业游民？”哈哈哈
洗车店传来爆笑声。吴拂息爸爸不知何时手拿着快递到了吴拂息身边。
“是不是跳级上初中，感觉一切都不一样了？”回返路上，爸爸轻声问道。“这个，小学时感受到了。爸，我故意把自己的分数考低的，结果还是这样。为什么？”面对吴拂息的问题，爸爸更在意他说故意把自己分数考低。
“人们总是需要神童带来的榜样作用，却又十分妒忌神童的超常能力。社会总是这样矛盾。”爸爸不知道这样说，是不是解释明白了。吴拂息却开口说，“爸，琪琪妈妈的公司要给员工发福利，问咱家的腌菜、腊肉能不能包装好点。如果能的话，就从咱家购买。”
爸爸摸了摸儿子的头，高兴的说，“回家，这次你妈就没心情再批判我们了。”
二、
xx文化宫，肖妮一曲古琴结束，评委老师们还沉浸在美妙的旋律中。肖妮起身鞠躬后，抱着自己的古琴就快步离开考场。
“考的怎么样？”场外不认识的学生急切地问道。肖妮像刚刚上过大刑般，舒了口气，笑了笑算是回应。“傻孩子，那有这快就知道成绩的。快点准备，再有两个人，就该你上场了。”父母催促着自己的孩子。
“刚才这个女生太有天赋了，灵性太好了。”考场里，一个老评委夸奖道。旁边一个年青评委十分恭敬地说，“xx教授，喜欢这个孩子，那以后就常来我们招考。”“为了这孩子，我也会常来的。世间行业，就数我们学艺术的要天赋，有时还特严重。别的行业后天努力，就可以学的差不多，唯独艺术类不行。一棵好苗子，缺少阳光雨露的成长是不行的。”老评委很是爱才的说。“您不就是她的阳光雨露吗？是甘露才是。”“各位老师好，我叫......”一个考生入场介绍着自己。升级考试继续进行着。
文化宫楼下，肖妮掏出钱来递给吴拂息。“这是我欠你的钱。”“什么时候的事？”吴拂息惊讶的反问后，突然想起自己的确借过钱给她，没想到这久她还记得。肖妮是xx小学六年级学生，吴拂息的同学。吴拂息是五年级跳级上的初中。“那都是小学时期的事了。我都不记得的。所以就不用还了，要不你请我吃一餐，反正也到中午了。”肖妮有些为难，但是吴拂息执意如此。
“我能再请一个人吗？”肖妮小心翼翼地问道。虽然刚刚在初中待了三个月，吴拂息感觉与自己的年轮相同的肖妮，在思想上有了明显的差距。“你请客，你的地盘你作主。”吴拂息肯定的回答，让肖妮总感觉有点不好，但是只能接受。
德克士餐馆里，六个孩子开心的吃着各自点的大餐。
“真羡慕你们，都能继续自己的艺术人生。”一个小丫头边吃边报怨地说，“自从父母一收到我上初中的消息，心爱的舞蹈从此就跟我分手了。”“呵呵呵，怪不得，你一个暑假，就吃成小胖墩了。让我看看你的小肚肚。”旁边女生说笑着，就把那丫头按在椅子上，掀开她衣服来证明。“雨婷，快来看看她的小肚肚，还挺大的。”
“莫冰个死丫头，还有男生呢？”孟雨婷提醒着。莫冰放过打闹，红着脸向吴拂息吐吐舌头。被欺负的小丫头通红着脸，低着头整理着衣服，目光偶尔遇到吴拂息，慌忙逃似的躲开。“今天不是说好的，我们女生聚会吗？为什么有男生？”莫冰主动向孟雨婷提出问题。
“因为我--”肖妮想解释。“我在问雨婷呢？你等会再说。”莫冰阻止着。“吴拂息，不是你一直想认识的人吗？我好像听某人说过--”“别说别说。”莫冰好像被人打中七寸要害的蛇，扫视了吴拂息一眼，起身隔着小丫头去捂孟雨婷的嘴，头上的汗都出来了。脑袋被挤到桌子上的小丫头，痛苦地笑道，“今天我们可以见证你的表白了。”
三个丫头相互打闹着，让肖妮和她的死党及吴拂息看的一头雾水。
“你要请我们吃两顿大餐，要不然，我可不能保证你秘密能不能帮你保守住了。”孟雨婷说着自己的解决方案。“你要给我买，上周看中的那副耳环，要不然--”小丫头乘火打劫地提出要求。莫冰被人拿住把柄，只能任其妄为着。
三人安静坐了下来。之后莫冰再也不敢正眼看吴拂息。
“肖妮，以后市里活动，需要人手时，我会联系你的。不过多数是尽义务的。”孟雨婷交待完，领着两个死党就走了。“你不挣钱了吗？”吴拂息疑惑地问着。肖妮是他小学时的学习委员。家庭条件的原因，常常周末出去打工挣钱。现在为参加市里活动，放弃挣钱的机会，让吴拂息十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