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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遇见(1 / 2)

 风刮起阳光,随意地丢在墙上、窗上,与阴凉不规则地交界。早晨刚下过雨,黄角树和玉兰树叶上的露珠反出烫的光。

正是花开时候,从教学楼间走过时会看到高大的玉兰树上大张着的叶,勾起他小时候用玉兰花瓣接水的记忆,而从小道走过的时候桂花的香气就涌进他的鼻子,他走过的时候就想,等这周六放学的时候就去悄悄捧一把带回家给妈妈。

钟杳坐在教室里,语文老师还在讲着《氓》,正讲着第一段内容赏析他看着窗外出神,突然想起了前天晚上在那家新开的唱片店摔倒时拉他起来的那个人手的温度,是温热的,几秒的触碰,好像能感觉出对方的手并不太光滑。

抬眼的那一个对视,深的瞳色,很温和的一双眼睛,微微弯的嘴角,背后是黑夜,店门口的灯光从他的发丝间穿过来,这是光的直线传播吧,回忆又好像有些模糊了,他只知道他当时什么都没想,但是好像又记得对方的那一双眼睛,平静,深邃。

隐约记起那时候好像放了一首歌,是什么来着,又想着他的睫毛好像很长,一切都好像正合适。合适什么呢?会不会再遇到呢?我为什么会想着他?

粉笔突然打在他的桌子上,他一个激灵站起来望向老师盯着他的眼睛,然后就低下头,老师玩笑式地敲着讲台,“窗外可以装饰你的视觉,我这里才能装饰你的心灵啊,不过钟杳看着也不是会生气的郎君啊。”同学们嗡嗡地笑得小声。

“不好意思,王老师。”他迅速耳朵红起来,小声说,估计只有同桌补婧听见了。

“坐下吧。”老师招招手示意他。

王老师全名叫王和顺,年级少有的男语文老师,讲课有自己的一套,喜欢写诗写文拍照记录生活,活得潇洒,为人随和,带学生也自在,听之前的学长学姐说还会带他们去外面上课讲诗,特别招学生喜欢,只是通常只见他一个人。

“同桌,你在想什么啊,这么好玩的课都走神,”补婧瞪大眼睛说他,“讲到第一段的尾巴了,快继续听,下课给我讲。”她饶有趣味地瞟了一眼钟杳就转回去听课了。

钟杳无奈笑笑,低头做笔记了。

“我说这篇课文讲得未免太真实,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啊,”补靖叹口气放下笔。然后转头双手抱在胸前,盯着钟杳,“你说,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发生值得你出神不听课?”

“我们家周边新开了家唱片店你知道吧?”钟杳倒是不遮遮掩掩,毕竟是两个从小啥话都讲还有缘住一个小区分到同桌的亲密小伙伴。

补婧慢悠悠点头。

“我昨天晚上回家路过那里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钟杳摸摸鼻子。

“不是吧你这都能摔,然后呢?”她无语吐槽一句。

“真不怪我那里有个坎天黑我也没看清啊,然后就有个人拉了我一把,就,我感觉……一时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了。”

补婧一脸懂了的表情,“明白了,你有感觉了。”

“呃,什么意思……”钟杳愣了一下,这什么结论。

补婧摇摇头,拍拍他肩膀“兄弟,自己好好想想,这回事儿姐也说不清。行了,姐姐上厕所去了,走谷欣,一起,”她拉着前桌正准备下一节课书本的谷欣就走了。

钟杳摇摇头,他想,只是遇见很惊艳的人而已,会不会再碰到都不好说。

他看不清,但只能隐隐约约地知道心里生出了一些不属于现实的希冀,这是他前段人生从来没有的一种感觉,是一种不理智的奇妙。

五行缺木的魏禾林一下课就转过来趴在他桌子上,眼神坚定地盯着他,“我说咱这次艺术节得干点啥吧。”

余平阔抬眼对上,从下面抽出刷题的书来,“要干你干,别拉上我了,要做题考试。元旦晚会就被你小子整得烦。”

“你差这点时间做题吗?你说元旦晚会,元旦晚会哥帮你斩获多少少女心你不清楚啊?”魏禾林不平道。

“那是你想的,拉着我这个对乐器一窍不通的人练吉他你也想得出来,”说着余平阔翻到昨天晚上写的地方,掏出答案来对,“这次你能换换人弄吧。”

魏禾林不肯放弃:“不行哥,你的脸很实用,我晚点出个方案给你考虑考虑?”

“再说再说。”他对着答案,错了一道,又去翻书回顾再没管前面那位想拉上他出节目的无聊兄弟了。

魏禾林转头琢磨去了,再说再说,就是有商量的余地嘛,反正好兄弟要拉着一起上。

余平阔对着答案,脑子里过着错误的点顺便安排时间出来再看一遍,反复地练习复习纠错再复习,这是他往上走的方法。尽管在旁人看来他是聪明的,但他心里清楚他并不是像雄鹰一样的选手,只能靠自己的努力一点点爬上金字塔,也没什么其他的原因,就是想做得更好一点,获得父母的更多认可,而不总是只在他们的嘴里听到别人家的孩子。

他为数不多的爱好是收集喜欢的唱片,听着他们在唱片机里旋转,慢慢地发出声音来,就好像一些东西随着声音慢慢的倒出来,再随着声音飘走,而音乐就这样缓缓地、轻轻地流淌环绕在他身边,这样的时候,让他觉得他在被保护着。

可是收集这些东西并不太容易,随着时代一步步向前走,唱片在慢慢地被淘汰,于是他只能自己慢慢攒下来的钱和一些奖学金让舅舅帮忙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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