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打算再在季辞山家里呆一会儿的周逢屿被人撵了出去,叹着气回了酒店。
接到林顷承的电话时,他正小心地将从季辞山那顺来的香水摆在床头柜上。
“有事吗?”
虽然手机有备忘录,周逢屿一直养成的使用便签的习惯没有变过,此刻正垂着眼记着季辞山和他说的香料名字。
“没事不能找你吗,您老都多久没给我打电话了。”
林顷承那一侧传来酒吧里嘈杂的人声,轻蔑地拒了别人递的酒,对于周逢屿出国回来一直冷着他的态度十分不满。
“最近比较忙。”
周逢屿抖了抖外套,口袋掉出些许蜡烛的碎屑。
“忙什么?终于洗心革面决定管你家那摊烂事了?”
林顷承这下是真的诧异了,自己这发小好不容易在国外读完硕士回来,本以为终于能和他团聚多喝两杯,结果人是回来了,愣是四五天一个电话没给自己打。
“八百年也不回一次b市,怎么突然抽风待这么久。”
“忙着找对象结婚。”
周逢屿语气很淡,凭印象在网上搜索着季辞山尾戒的款式。
嘟地一声,电话被挂断了。
但是几乎是马上,那铃声又催命一样地响了起来。
“嗯?怎么挂了。”
周逢屿故意等了十几秒才接起电话,看着空白的搜索结果皱了皱眉。
“是本人啊,我以为我遇见电信诈骗了。”
短暂的震惊后,林顷承“腾”地坐直了身子,开始对着电话喋喋不休了起来。
“结婚,和谁结,男的女的?你到底看上谁了,说好的一起单身泡酒吧KTV呢。”
“你破坏我们的革命友谊,约好的一起下海,怎么抛弃我上岸了。”
要是周逢屿这个人尽皆知的风流纨绔结婚了,他家老子还不得逼他也去相亲。想到这,林顷承更是对这件事产生了极大的重视。
“我什么时候说要和你下海了?”周逢屿怎么听都觉得这个比喻有够诡异的。
“渣男。”
周逢屿:……
“什么时候结?”
似乎是发现自己发小久久没有回复,林顷承意识到他是认真的,咬着牙开始思考随份子的问题。
“早着呢。”
“你大爷的,早着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人还没追到手,怎么结?”
周逢屿觉着这句话有点难说出口,把玩着手中的金属打火机,却没有点烟。
他明天还要去接季辞山呢。
然后他就听到电话那头传来林顷承啧啧的声音,这货一连啧了好多声,半天没憋出一个字来。
“还有你周逢屿追不到的人?不是我说……要不你牺牲一下色相。”
“没用。”
要是季辞山是个颜控那可太好了,周逢屿长这么大还没有被别人说过难看。
关键这人看不见啊。
“呃呃,那可能是人家不关心长相,依照现有情况,ta家应该也不缺钱。”
“不行……就把人绑了,搞强制爱那一套。”
“你这都什么馊主意,法治社会,人没追到我先进去了。”
周逢屿不赞同地驳回,要是往常他根本不会和林顷承聊这么多,但季辞山这外温内冷的性子让他头疼的不行,总感觉两人的关系寸步难行。
林顷承想,哪里馊了,分明可操性很强嘛,思忖片刻,恍然大悟,换了种委婉的说法。
“那就慢慢追?让ta觉得自己离不开你,然后自然就落在你手心逃不走了。”
“不过要我说,不如直接a上去,你看你爸公司的艺人……”
“林顷承。”
话被周逢屿打断,林顷承识趣地噤了声,自己这该死的没把门的嘴,哪壶不开提哪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