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话,季辞山和陈朔一起沉默了。
“哈哈……季…季哥。”
陈朔头脑风暴了半分钟,最后决定飞速转移话题。
手机却被拿走了。
“辞山,新调香水真的超级好闻,要我说阿朔写的香评还是不足以写出那种故事感。”
安锦甜美的声音传了过来,隐约还传来陈朔低声的求饶,季辞山知道,倒霉的陈助理又被自己小女朋友揪耳尖了。
想起陈朔求他保密的为安锦设计了半年的香水,季辞山语气柔和了几分。
“时差六小时,你那边应该是凌晨。”
陈朔知道季辞山这是想把这件事揭过,顺着杆就爬下来了。
“这不是想到季哥你差不多忙完了吗,怕打扰你工作和休息。”
“嗯,我就是问问你这件事,早点休息。”
季辞山将细管扎进板蓝根口服液的药瓶里,末了又补了一句。
“约会顺利,玩的开心。”
“谢谢辞山,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安锦虽然不清楚具体情况,但也听了个七七八八,收到季辞山的祝福,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揪着陈朔的手用力转了转。
季辞山听到听筒里传来安锦带着薄怒的声音,大概说的就是文件都能看错云云,陈朔扬言自己乃是一代铁骨铮铮好男儿,下秒直接就是一个滑跪道歉。
季辞山想,或许这就是妻管严的诞生。
电话在陈朔仓促的道歉声中被挂断了,季辞山扶额躺到了床上。
一夜无梦。
……
第二天,季辞山被订的闹钟唤醒,季家的司机给他发了消息,说半小时后到楼下。
房间里静悄悄的,周逢屿今天没有来。
想起周逢屿要来接他的承诺,季逢山还是给他发了条信息,告诉他找司机接自己了。
半小时后,季辞山洗漱完毕,打开微信发现周逢屿没有回他。
生气了?季辞山犹豫了片刻,终究没有再发消息给周逢屿。
顺手戴了顶帽子,季辞山拿着盲杖扶着栏杆走下楼,拉开车门坐进副驾。正要系安全带时,驾驶位上的人抢先拉过那金属头,“咔哒”一声插到插口里。
“去工作室。”
季辞山感觉有些反常,但也没有多想。
“不要我来接?”
耳畔传来周逢屿微哑的声音,让人辨不明情绪。
“说好的,明天再来。”
季辞山像是被钉在原地,指尖攥着安全带的锁扣,好像在接受无声的审判。
他不知道自己该愧疚什么,但他不忍心周逢屿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季辞山张口,半天只吐出一句话。
“我不是君子。”
“但我是,所以我来了。”
周逢屿把季辞山吃软不吃硬的脾气摸了个通透。看着眼前人由于没来由的惭愧感而困惑,面上带着得逞的笑,语气却可怜得破碎感十足。
“你昨天答应我了。”
“嗯。”
季辞山想,这般逻辑的话,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对,丝毫没反应过来被周逢屿绕了进去。
“那……刘司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