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云清正在气头上,头也不抬地说:“行,你去吧!”过一会才又问:“你去哪?”
李远方说:“我去帮你把货要回来!”
罗云清不信地问:“你有办法?”
李远方坚定地说:“放心吧伯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罗云清看着李远方走了,忍不住地叹气:“年轻人……”。
得到了李远方的消息后,刘成立即由大林率领一个连,坐上三部大车前往惠州,加足马力追赶朱项筑运送煤油的车队。
朱项筑的车队已走了近半个小时,车队在崎岖不平的沙土公路上缓缓行驶,他们像以往一样仅有一个班的自卫队押送,自卫队员多是农民出身,很少坐上这么舒服的大车,所以,他们在车上很是得意。
车队刚拐过一个山嘴,就发现有一块巨大的石头拦住了前面的路,前面的车只好停下来,司机骂骂咧咧地下来查看,他试着搬石头,可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也搬不动,便叫车上所有的人都下来,十几个人一齐动手,花了十几分钟才将石头搬开。
车队才走不过十几分钟,又在一个峡谷中停了下来,司机又下来看,发现路中央被一大堆刚砍下的松木给挡住,司机气得直骂娘。他远远看见树荫下有两个人在说话,就走了过去,骂道:“哇,这木头是不是你们的?”
只听那人说:“是我们老板的。”
司机说:“你们老板也真够笨的,怎么把路给挡了?”
那人说:“不知道,我们只管看木头!”
司机蛮横地说:“看什么看,把木头给我搬开,不然老子可不客气了!”
那人笑一笑,说:“对不起,没有老板的话,我们不搬。”
司机气得要死,叫来自卫队的一个满脸麻子的班长过来,那班长拿出步枪对着那两人,说:“你他娘的搬不搬,不然老子崩了你!”
那人仍然微笑着说:“不搬,有种你开枪好了!”
班子果然啪啦着准备开枪,司机劝道:“算了,别开枪,还是叫他们搬吧。”
班长逼迫道:“你们搬不搬?”
那人道:“老总,就凭咱们两个人如何搬得动,要搬你们搬,反正我们是不搬的。”
班长放下枪,与司机嘀咕一阵,然后喝令车上的人全部下来搬木头。那两个人见了,乐呵呵地笑,另一个兴奋地说:“团长,还是你行!”
原来他们正是李远方和他的警卫员,李远方说:“那当然,要不我怎么舍得花大本钱呢。”
警卫员突然警觉地说:“团长,快看,那边有人!”
李远方放眼远去,果然看到对面山上来了不少人,正是刘成他们来了。李远方叫警卫员留下戒备,自己趁自卫队员不注意,快步跑过去与刘成接头。
自卫队的那个班长正指挥着大家搬木头,这木头好不容易搬完,正准备上车,就发现有一支黑洞洞的枪口对着他的脑袋,他转过身,发现是刚才那个守木头的人,他结巴着问:“你们是干什么的?”自卫队员们吓得面如土色,有人紧张地拿出枪,有人吓得浑身筛糠。
李远方说:“我们是江南支队的,快,叫他们把枪放下,全部滚蛋!”
班长翻着白眼,只好说:“是,是,好汉饶命!”转身命令部下:“放给老子放下枪!”
刘成带着人将全部枪支给下了,并把他们的衣服剥掉,押到山沟里捆成一团,然后与李远方开着载有煤油的车队前往惠州。
罗云清的烟油失而复得,对李远方刮目相看,并对刘成他们的队伍和部队政委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自然趋向他们,不久又按照李远方的意思,专程从惠州回到淡水,做罗云光的思想工作。
三天后,淡水镇执行国民党第二届国民代表大会隆重召开,经过十名有选举权的代表投票选举,陈强以七票获胜,并顺利当选为淡水镇镇长。朱项筑仅得三票而落马,心有不服的朱项筑派出心腹喽罗,准备刺杀陈强,所幸被刘成预先获知并派出自卫队埋伏下来,当场将朱项筑的喽罗捉住,经审询后,喽罗们将朱项筑供了出来。
作为惠阳县长的罗云光虽然对陈强的当选无可奈何,但是对于朱项筑的不齿行为感到心痛,他当场训斥了朱项筑一通,朱项筑还想强词夺理,硬被朱项筑扇了一耳光,使朱项筑怀恨在心。当晚,朱项筑带上几个人心腹携带炸药准备炸死罗云光,不巧被巡夜的罗军发现。罗军与人奋然开枪,打死几个人,朱项筑被逃脱。
新上任的陈强很快列举了朱项筑的十大罪状:一是包烟庇赌;二是走私漏税;三是捉人罚款;四是打单勒索黄金;五是强买强卖,欺压百姓;六是征收防务费;七是滥收酿酒附加费;八是借禁米出城,搜刮民财;九是抽丁折谷,横征暴敛;十是借缉烟土名目,骚扰市民。并发动大家上书到国民党惠州专署、军事法庭和广东省参议处,控告朱项筑,使朱项筑变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身为警察队长的罗军很快将朱项筑捉拿归案,并立即将朱项筑送国民党惠州军事法庭进行审宣判。朱英筑一倒台,国民党“惠州联防剿匪办事处”也就自然树倒猢狲散,淡水镇的政权终于回到人民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