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塞德里克,见他第一眼我就知道。
“塞德里克·迪戈里。”
麦格教授的声音在霍格沃茨的大堂上闲的尤为洪亮。
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戴上那分院帽呢?
有个男孩上去了,都是新生,个子看起来不高,深棕色的头发微微卷,无甚特别。
让我开始在意的是他转过头来了,我旁边有几个女生就这么开始议论他了:
他长得真帅啊。
都是十一岁的小屁孩哪能看出来帅不帅。
他坐在椅子上,面色红润,嘴角带着微笑和难掩的激动,头上戴着脏兮兮的分院帽,很难不让我注意的是他的眼睛— —是绿色的。是相当漂亮的绿色,于是难免的想到了春天,一片清透的湖水,岸边的翠绿色的树枝叶映在水中,阳光洒下,风吹过,是温暖的春天。
他长得真帅啊。
我很喜欢观察别人的眼睛,因为一双眼睛很难掩饰纯粹与不纯粹,母亲和父亲的瞳色是亚洲人普遍的棕色,母亲的眼睛较浅,父亲的较深,如此特别的他们生出了一个折中的普通的我,真是令人费解。
塞德里克·迪戈里,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在爱里面长大的孩子,他的母亲无微不至的关心他,他的父亲耐心的教导他对他充满期望,这很明显啊,我看他的眼睛就知道了。
我却不是,我的出生本就是在父母的计划之外的,我存活在这世界上后他们几乎没管过我,留我一个人在麻瓜的寄宿学校长大,又在巫师的寄宿学校长大,只要我活着就行。我对此意见很大,他们总是那么忙,这几个月在美国,那几个月在中国,又过几个月在阿尔巴尼亚,总之永远不在家里,也不关心我有没有意见。
他们算不上不爱我,就是他们的爱我丝毫感觉不到罢了,我从需要不为吃穿担心,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就这么洗脑自己呗,久而久之我自己也不在意了。
塞德里克被分去了赫奇帕奇。
“雪莉·唐。”
猫猫教授又发话了。
那脏帽子戴到了我的头上。
要是我也能去赫奇帕奇就好了。
最后去了拉文克劳。
唉,我真想认识他,大家都很想认识他,他坐在靠最外侧的地方,旁边都是同学在和他搭话,有高年级的也有低年级的,他真受欢迎,我跟他不在一个学院,刚出师就不利。
可是如果我们俩在一个学院的话,我大概也挤不到他身边,没所谓了,不认识就不认识,拉文克劳也很好。
你问我为什么喜欢他?
对啊,为什么呢?
这不重要,喜欢本身就可以粉饰成没有逻辑的没有道理的去解释。一个开学典礼,我一句话都没说,瞟了他不知道多少眼,仅仅是因为他在那,那双眼睛亮着,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吸引我的所有目光。
我刚接受了我喜欢他的事实就接受了他一定不会喜欢我的事实。
这很难吗?我又不是什么光鲜的人,喜欢不上我很正常啊,再说,这哪需要一个人花费几月甚至几年的光阴去接受并且死心,那多浪费时间啊。
思绪从那年秋天回来。
又是一个秋天,我已经从小屁孩长成老阿姨了。
阳光的塞德里克走进我的人生又匆匆走出去,现在又一个阴暗的塞德里克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没关系我已经接受了。
他已经出现了,现在就坐在我的左手边,我除了接受以外还能干什么。
我甚至觉得他在偷看我,一定是幻觉,我真自恋。
我的班主任约翰逊先生教的生物真是无聊至极,翻着书听着理论课,我既不需要在斯普劳特教授的课上把自己弄的浑身脏泥,也不需要在麦格教授的课上全神贯注,甚至都不用像在那个老蝙蝠的课上时刻警惕他的毒舌,靠,他嘴了我不知道多少次了。
植物的组成和细胞什么的我也听不懂,或许我应该从初中开始学。
好的,我终于要开始动手了。
耶嘿?显微镜怎么用啊?
我站起来搬弄了半天从上面镜头的往下面看什么都没有。
“你要调下面的反光镜才能看到成的像。”
塞德里克二号机发话了,这是他对我说的第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