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江的嘴角抽的更快了。
片刻后,叶升实在看不下去了,道:“按师兄的话,我们不能阻拦她。”
叶江问道:“然后呢?”
叶升沉默,再一次片刻后,缓缓道出:“要不我们,帮帮她?”
这下换成叶江疑惑了,身为剑阁守门弟子,有人夜闯剑阁,自己不阻拦,反而去帮忙?倘若被副家主知晓,他俩还活不活?
“你疯了吧!”叶江刚说完这句话,就被叶升推了出去,“你......”
“啊!今夜月色好美,叶江,咱们偷个闲,小酌一杯?”
说完,不等叶江反应,叶升便手捂着叶江的嘴,当着烟萝的面将他拉走。
叶江被捂住了嘴,“咿咿呀呀”的哼唧,还不忘抬眼看了夜空一眼,满天的乌云,月亮藏在云后,哪里来的月色?
烟萝被突然出现的两个人吓到,赶紧藏了藏身子,生怕被发现,不过,很快她便看到二人离开。
“走了?那我不正好可以偷溜进去?”
烟萝试探性地迈上了最后几节台阶,反复试探确认不会有人出现的时候,她便一溜烟儿跑了上去。
烟萝几乎伏地细看着那块地,她在寻找令牌。
不过,在叶升和叶江的眼里,烟萝此刻的行为,简直不能理解。
叶江的嘴角又开始抽搐,“她在干嘛?”
没得到回应后,叶江回过头来看在身边的叶升,后者正认真看着夜空,小声道:“没有月亮啊......”
再次没有找到令牌后,烟萝开始垂头丧气,难不成,真的落在了沈家?连着两个晚上偷溜进去,真的会被就地正法吧。
烟萝拖着步子一步一步走到了昨日的树林前。她不情愿地看着眼前的林子,思索着要不要进去。突然间,她察觉到了不一样。
这棵树,昨晚不在这儿的。这路,似乎也与昨晚的不尽相同。
烟萝收起情绪,疑惑地向周围看了看,又向后退了两步,站在稍远的地方仔细打量着眼前的树林。
这树林的位置,怎么跟亦幻阵如此相似,但又全然不同。相较于宗门的亦幻阵,这个阵法,简单了许多。
烟萝自持聪慧,虽说她一向懒惰,对于宗门的术法,从来都是得过且过,每次考核过后都把舅舅气的半死,但若是这么明显的阵法她都看不出来,真的都愧对姓氏了。
叶家,有我宗门的亦幻阵!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海。
昨晚!昨晚!昨晚经过的时候,她未察觉任何阵法,还是说,昨晚太过心急,全然不曾察觉?
烟萝站在原地,额头冒出了涔汗,忍不住地后怕,“你怎么能露出这么大破绽!沈纵必然知晓这个阵法,不然绝不会再次安置。你呀你,昨晚,真是捅了大篓子了!”
乌云不知何时已被夜风吹散,皓月当空,月色冷戚,染的众物一片冷色。
沈司景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一个女子在皎洁的月色下,对着一片树林,直直杵着。
沈司景此次出山乃为廊河除祟,虽说只是个小精怪,但是廊河距离叶家颇远,奔波一天,还是微乏。自入山门后便徒步至洞灵阁,本欲尽快歇着的,此时却被一名女子挡住了路。
虽不知这名女子为何在此,他也不言语,执剑静候在女子身后。
夜间的风有些大,吹的沈司景衣角猎猎,衣料间摩擦的声音传入烟萝耳中。
烟萝正沉浸自己身份泄露的担心和对沈纵充满巨大的怀疑中,突的感觉背后来人,随即警惕起来。只见她随即转身,刹那之间从窄袖里翻出一对弯刀,右手的刀刃朝沈言景飞去,左手执另一把刀飞身向后退去,拉开了彼此之间的距离。
沈司景有些吃惊这突如其来的敌意,但也未露惊慌,翻身一跃避开飞来的刀刃,那刀刃回旋一圈后又回到了烟萝的手中。
满是防备,身手不错。
这是沈司景对烟萝的第一印象。
烟萝稳定心神后定睛一看,认出了沈司景,本该是惊喜的,但却因为沈纵的原因不敢有片刻松懈。
他是沈纵的后代。
“惊扰到你并非本意。”沈司景立定后道,声音冷冷的,全是疏离。
看着眼前身长玉立的人,烟萝迅速将手里的弯刀收了回去,放松了皱了半天的眉头,道:“沈司景。”
沈司景自幼便负盛名,虽不说名满天下,但在秦川这个地方,认识他的人不在少数,所以当烟萝道出他的名字,他也不惊讶,只是微微颔首示意。
“......”
沈司景一言不发,烟萝觉着夜风突然冷了起来。她觉着两个人就这么站着,也不是回事儿,便开口道:“我落了东西,所以来寻。”
“......”
对于阵法之事,烟萝是断然不会先提起,不提,她便不知。提了,说她不知都没人信。
既然都计划咬死不松口了,烟萝也放下心来,将阵法的事按下,开始认真看着站在对面的人。
浓眉,杏眼,薄唇。高发束起,头顶一支玉簪,还带着月色的发带,很是气势。墨色衣衫被夜风吹的猎猎作响,袖口处紧收,看着利落干脆,再往下便是腰封了,紧紧勒着细腰。旁边还坠着一串玉佩,玉佩的颜色似乎与玉簪相同,一上一下遥相呼应。身长玉立,煞是好看。
“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