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归晚最近接手了一个为某历史剧设计服装的项目，工作室里堆满了各种欧洲文艺复兴时期的参考资料和布料样本。周末，傅晏司难得没有紧急公务，靠在她的工作室门框上，看着她对着一幅油画临摹裙裾的褶皱。

那幅画描绘的是一位宫廷画师正在为一位身着华服、颈戴珍珠项链的贵族少女绘制肖像。少女微侧着头，眼神纯净又带着一丝被凝视的羞涩。

傅晏司的目光在画和虞归晚之间流转，忽然开口：“喜欢这种风格？”

虞归晚抬头，笑了笑：“嗯，很经典，线条和细节都很美。尤其是这光影处理……”她说着专业见解，没注意到傅晏司眼中一闪而过的、深意的光。

几天后，一个巨大的礼盒被送到了别墅，指名给虞归晚。她疑惑地打开，里面竟是一件精美绝伦的复古长裙，几乎完美复刻了那幅画中少女的礼服，用料和做工极为考究。旁边还有一个较小的盒子，里面放着一条莹润的珍珠项链。

附着一张卡片，只有苍劲有力的一句话：「今晚八点，画室。」

是傅晏司的字迹。

虞归晚的心跳漏了一拍，隐约猜到了什么，脸颊微微发热。他这是……

晚上八点，虞归晚换上那身长裙，戴好项链，略施粉黛，走向那间采光极好、平时却很少使用的画室。

画室被重新布置过。巨大的落地窗拉上了厚厚的丝绒帘子，只留一侧，让月光斜斜洒入。中央摆着一张复古的丝绒沙发，旁边立着画架，调色板和画笔一应俱全，仿佛真的是一位画师的工作间。

傅晏司站在阴影处，穿着白色衬衫和黑色马甲，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他没有戴眼镜，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深邃。他手里拿着一支并未点燃的烟斗，更像是一个道具。

看到盛装而来的虞归晚，他的目光瞬间变得灼热，像真正的画家审视自己最满意的模特，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一种……沉静的掌控感。

“过来，我的缪斯。”他开口，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带着扮演角色时特有的命令式口吻，却奇异地并不让人反感。

虞归晚的心跳加快，依言走过去，按照他眼神的示意，有些紧张地在那张丝绒沙发上坐下。

“姿势。”他拿着烟斗虚点了一下，“侧坐，对，头微微偏向窗户那边，眼神……不要看我，看那束月光。”

他的指令清晰而准确，仿佛他真的是一位严格指导模特的画师。虞归晚被他引导着，摆出画中少女的姿势，感觉自己真的成了他的模特，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下。

他走到画架后，并没有真的作画，而是目光如同实质的画笔，一寸寸地描摹着她。从发髻的弧度，到微微颤抖的睫毛，再到白皙的脖颈和那串他亲手送出的珍珠，最后是礼服勾勒出的纤细腰身和裙摆散开的华丽曲线。

空气安静得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虞归晚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皮肤仿佛真的被他的目光灼烫，泛起细小的疙瘩。这种被全然凝视、被动等待“画家”下一步指令的感觉，让她莫名紧张，又隐隐兴奋。

“很好……”他低声评价，从画架后走出来，一步步靠近她。他没有碰她，只是绕着她缓缓踱步，继续着他的“审视”。“放松，颈线不够优美。”

他的手指虚空中划过她的后背，虞归晚下意识地挺直了脊背。

“pearl,”他忽然用英语低语，指尖终于落下，极轻地碰了碰她颈间的珍珠，冰凉的指尖与她温热的皮肤形成对比，“它们衬你。”

然后，他的手指顺着珍珠的轨迹，缓缓下滑，划过她精致的锁骨，来到礼服的前襟。他的动作很慢，带着一种评估艺术品般的专注，但眼底逐渐燃起的暗火，泄露了这绝不仅仅是“绘画课”。

虞归晚屏住呼吸，感觉自己像一件正在被主人仔细鉴赏、并即将被拆开包装的珍贵礼物。他的掌控欲在这种缓慢的、充满仪式感的“鉴赏”中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享受着引导她、审视她、并逐步逼近的过程。

“画家先生……”她忍不住低声唤他，声音带着一丝被凝视太久的轻颤。

这个称呼取悦了他。傅晏司终于俯下身，双臂撑在她身体两侧的沙发靠背上，将她完全笼罩在自己的气息里。

“我的模特似乎有点紧张？”他靠得极近，温热的呼吸混合着淡淡的须后水味道，喷洒在她耳边。

“没……没有。”虞归晚矢口否认，睫毛颤抖得厉害。

“撒谎。”他低笑，声音带着磁性的蛊惑，“不过没关系，我有办法让你放松。”

他的吻终于落下，不再是画师般的审视，而是带着明确欲望的掠夺。然而即使在此刻，他依旧掌控着节奏。吻从她的唇，到下巴，再到那颗被珍珠点缀的颈窝，循序渐进，不容拒绝。

他的手也没闲着，耐心地解开礼服背后繁琐的系带，动作优雅得像是在完成一件艺术作品。衣料摩挲的声音在寂静的画室里格外清晰。

虞归晚在他娴熟的技巧和强势的引导下，渐渐软化了身体，闭上了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他精心编织的、充满掌控欲却又无比迷人的情网之中。

当她几乎完全沉浸时，他却忽然停了下来。

虞归晚迷茫地睁开眼，对上他深不见底的眼眸。

“现在，”他哑声命令，带着最后一丝扮演的抽离感，“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是谁？”

虞归晚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他要她亲口确认，在这场他主导的游戏里，她心甘情愿地属于他。

她的脸颊绯红，心跳如鼓，却在他的注视下，轻声回答：“我是……你的模特。”

“还有呢？”他追问，指尖在她光滑的肩带上流连。

“……你的缪斯。”她补充道，声音更轻。

“还有？”他逼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

虞归晚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终于彻底放弃抵抗，攀上他的肩膀，在他耳边用气声低语：

“是你的……归晚。”

这句话像最终的通关密语。傅晏司眼底最后那点扮演的冷静彻底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彻底燃烧的、真实的欲望。

“很好。”

他低语一声，彻底拥紧了她。

画室的月光悄然移动，照亮了沙发上交织的人影，以及那件被小心褪下、滑落在地的华丽长裙。

今晚，画家终于完整地占有了他独一无二的缪斯。以他喜欢的方式，完完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