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两人的惊异不是一点两点,因为对彼此都没有什么印象,看来都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望了周遭一切的人。
她叫马湘芸,她的爸爸和我的爸爸是同一个单位上班的同事,我们就是因此而认识的。
两个完全不搭调的人,最后却能玩在了一起。
一上午的相处,让我们有一种相见如故的感觉,大人们见我们小孩子这么聊的来,也很开心。
没隔多久,马湘芸的表弟也来了。他的表弟比我们小三岁,刚见面时有些害羞,都不怎么好意思讲话。可后来发现,我们几个都还藏着一颗童心,都喜欢玩“躲猫猫”之类的游戏,然后我们就熟悉了起来。
弟弟夏青莱也过来和我们一起玩,那个时候的弟弟还不爱装酷,跟我们也都能玩到一起。
回学校的时候,我和弟弟先去了马湘芸家,我们几个在楼道里,梯子上,天台上,玩各种游戏,疯的没办法。
若是说高中交的真正的朋友,那么马湘芸和赵袁缘就算最先的两个吧。
我总把赵袁缘当小弟看,他刚开始也把我当姐姐看,可后来发现我玩起来比小孩子还小孩子,便不再把我当姐姐看了。
一个学期的小快乐,大概就是和他们两人在一起时才有,一晃而过的时间,突然发现人在痛苦中,时间也可以过得很快。
初中是“一个班”的初中,而高中是什么呢?给我最初的印象,便是孤独的高中。
学期末的时候,要文理分科了,我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文科,不是学不懂理科,只是觉得学理科更累人,并且在文科方面更有天赋。
期末考试我考的极其不好,尤其数学,我猛然的就发现,高中的知识真的比初中难多了,我的小聪明不管用了。这个学期心思一点没在学习上,尽捉摸着其他事,结果什么都没学懂。
高一的蒙昧的确让我伤透脑筋,使劲儿回想也回想不起来,那段年月存在的意义何在。环境改变的巨大痛苦,像一张无形的大网,让人窒息。
我发现我患了严重的“厌学症”,寒假三十多天,我几乎每天都在害怕开学。假期很开心,我和沈冰梦她们又重聚了,大家还没有什么很明显的变化。只是我最亲爱的姐姐没有回来,让我很是沮丧。
姐姐和姚星儿一样,中考结束了没考上学校,就去沿海地区打工去了。
姚星儿说的三年以后回来,只觉得三年太长,像一辈子那么长。而姐姐则说明年就会回来。
文理分科,我没有被分到尖子班,这是很明显的问题。马湘芸和我一样选了文科,只是她被分到了尖子班。
只希望这个新班级,不要再让我失望了。
来到新班级,女生占了班上的大半,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旁边是一个长相极其可爱的女生。我们很快开始聊天,彼此开始熟悉。大家都在忙着找身边的朋友,免得落单。
这个女生很喜欢笑,并且笑容明媚迷人,留着齐刘海,一笑仿佛可以感染整个世界。我对她的最初印象极其好,她的名字叫颜菁菁。
我们很自然而然的搭伙走在一起,她跟我讲,她以前是在北京念书的,后来因为户口问题回来念高中。她一遍又一遍跟我讲北京怎么怎么好,怎么怎么繁华,刚开始我是很乐意听的。
高一上学期在仇恨中,也没真心付出想去交朋友,有几个女生倒是一直对我很好,只是自己心根本没在交朋友上。现在不一样了,新环境,我似乎应该学会如从前一样,交一个朋友。
我以为,颜菁菁可以成为这个人。
我们彼此熟悉以后,很快便黏在了一起,一起上厕所,下课一起玩,一起打闹。颜菁菁的个子有些矮,每次和她手牵手在一起玩,我总觉得是拉着一个小妹妹。
那段时间,张韶涵的《亲爱的,那不是爱情》很火,我们总是在一中的林荫道上,手拉着手轻轻的吟唱着:“你说过牵了手就算约定,但亲爱的那并不是爱情,就像来不及许愿的流星,再怎么美丽也只能是曾经……”
想想那样的岁月还是很美的,班上的其他女生一伙一伙的人很多,就我觉得只要有一两个陪在身边的人就够了。
原本以为日子会一直这么下去,可没过多久我就发现,我根本不适合和颜菁菁在一起。
她信誓旦旦的说了很多次,我是她很重要的人,可当她其他朋友一来,她就会很自觉的就忽略了我。
我忍受了一次两次,有几次都气得心想一个人就一个人,好比和一个不喜欢的人在一起强。
可颜菁菁又会像小孩子一样,使劲儿冲上来拉着我的手道歉,甩都甩不掉。
我觉得我活的实在是太痛苦了,我那么害怕一个人,那么害怕真的陷落在人群中一个人可怜兮兮,我那么紧紧的握住仅剩的一点情谊,却发现到头来像是一场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