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正阳看看李朗,笑了笑。
孙正阳:呦,你等我呢?
李朗目光炯炯的看着孙正阳。
李朗:是,咱俩聊聊。
孙正阳挑了挑眉毛,没说话,但是眉毛在问聊什么?
李朗吁了一口气:公交车的行车记录仪,你一早就发现那台摩托车了,对吧?
孙正阳点点头。
李朗: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怕我先汇报了抢了你的功劳?
孙正阳摇摇头:无聊!
李朗:孙正阳,在背后议论你父亲孙永安的事儿是我不对,我不是都道过歉了吗?你还想怎么样?
孙正阳没理他继续要走,李朗不忿继而言道。
李朗:再说,这事儿过去二十多年了,那楚江河到现在都生死未卜下落不明,议论这事儿的人那么多,怎么你就和我过不去呢?
孙正阳本来要走了,又站住,回过头走到李朗面前,鼻尖快要碰在一起了。
孙正阳一字一顿:别人可以议论,你,不,配!
李朗气的摇摇头:好,我不配,那咱能别影响工作吗?
孙正阳:影响了吗?
李朗:不及时沟通情况,不算影响?
孙正阳:那是你的理解,会上互通信息,私下里,我没义务向你汇报。
走廊里,李朗气急败坏的表情,孤独的遗留在那。
远处,高平看见了这一切,没说什么,但他陷入沉思,似乎想起了什么。
想起了什么呢?这两个人之间的争执和不对付,有点像1995年的那个夜晚。
那时候,ch案案发已经两周,楚江河和ch全部都下落不明,孙永安中枪躺在病床上,组织已经决定让他卸下队长的职务退回后勤,此刻,米志国却要辞职。
可这是什么时候啊,除了上述的那些问题,眼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情况是,老二计春生牺牲了。
高平,计春生,米志国,是同期兵,同期专业,一起来到海州市公安局报道。
在部队,他们哥仨感情最好,早就拜了把子,成了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的兄弟。按照年龄,高平排行老大,计春生排行老二,米志国排行老三。
回到海州公安局,他们面临的正是毒品猖獗的年代。海州作为一个边境城市,贩毒人员数量之多,动作之频繁,行为之猖狂,让许多公安干警束手无策。可自从这哥三回来,他们联手行动,讲究策略,重拳出击,横扫海州,短短几年的时间,让海州的贩毒人员几乎销声匿迹,被称为海州市的“缉毒三剑客”。
可就在高平和孙永安赶到河边发现丁桥和楚江河对决的那个晚上,计春生也出事了,据后来被捕的丁桥身边的小弟解坤交代,他亲眼看见计春生双腿中枪,跌入了大海。
一周以后,经过多次打捞和寻找,计春生生未见人死未见尸,组织上宣布在本次活动中,计春生牺牲。
而计春生的家里也出了事,已经患癌的妻子从楼上跌落下来,如今成了植物人,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此刻,米志国却要辞职。
高平找到米志国,想询问个究竟,传言说,已经由楚江河交到局里的ch2,是米志国偷出去的,但是后来抓到了偷出去的人,是丁桥身边的方国政,又说明了米志国没有问题。
那么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呢?还没问出问题,米志国却把高平堵在墙角。
米志国:高平,我再问你一遍,你是不是也在怀疑我?
高平:老三,我当然相信你,可是,眼前的情况是,老二已经被判定,艳华现在还躺在IcU里,这一切,现在都需要你出面说清楚情况,你现在辞职,你几个意思?
米志国:情况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另外,我不想干警察了,不行吗?不想让我儿子再被绑架,不想我老婆和二嫂一样躺在IcU里,不行吗?
高平反问:行!是去是留那是你的自由,我就问你,局里消失的ch2,现在到底在哪儿?那个姓方的,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
米志国一时无言以对。
片刻,高平开口:老三,我再说一遍,我相信你。但是你别忘了,老二是我们的兄弟,咱们仨一个头磕在地上的。
高平转身要走又回过头来看着米志国目光炯炯。
高平:还有,不管你辞不辞职,你都别忘了你曾经是一名军人,是一名警察!说完扬长而去。
一阵电话铃声,将高平的思绪从二十多年前拉回现实。
刑警队走廊的一角,高平拿出手机,竟然是米志国,刚才的头脑中还是20多年前的各自,如今时过境迁,再看着电话上显示的老三两个字,高平有一种时空错乱的错觉。
他接起电话:喂?老三。正好想起了一些往事,我们见个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