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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心难测(1 / 2)

 待昭回到车上,只见沐桜被丝绵裹得像一只蚕茧,仅有一只脑袋露在外面。覃王倚在她身旁的软垫上,时不时摸摸她的头发,亲亲她的脸颊。

昭一头雾水,覃王突然问他:“药买来了吗?”昭连忙把药递了过去,半空中伸来一只干枯的手,截住了药包,竟是随军的御医。

老御医打开药材,放在鼻子底下嗅了嗅,眉头不自觉拧起:“老朽开的黄芪苎麻饮是清热安胎的方子,可是这药材里混了大量的桑枝和牛膝骨,此两味药材与黄芪外形相似,却是落胎的猛药。”

昭方寸大乱,连连摇头:“属下完全依着方子去抓药,别的一概不知。”

疆离意味深长地看了昭一眼,说道:“乡野小店,以次充好也是常有的事,你也不必过于自责。”

昭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额头鼻尖都是密密的一层汗珠。分明是大王支使他去买落胎药,这才半刻钟的功夫,他实在不知道大王内心怎么想的。

昭窝在马车的角落里,给疆离熬着防腐生肌、愈合创口的药。沐桜窝在茧子里打盹,御医把她的贴身侍卫和婢女叫走,叮嘱照顾孕妇的事宜。

那个诺,临下马车时狠狠瞪了昭一眼,昭把脸别到一旁,不跟他对视。

“昭,寡人的背伤发作了,与我清洗伤口。”疆离走了过来,双肩一抖,丝袍滑落。昭上前给他解下绷带,用浸满了烧酒的细麻布擦拭他的伤口,涂上了金疮药,又重新包扎好。

昭唇语:“大王何故如此?”

疆离唇语:“御医说她体弱,冒然落胎会有生命危险。”

昭大惊,他的嘴唇在发颤:“难道眼睁睁看着她把孩子生下来,混淆我大覃的血脉?”

疆离拍了拍他的手背以示安抚:“你放心,生下来就掐死。”

沐桜十月怀胎,生下一个健康的男婴。沐桜昏死在产床上,婴儿在襁褓里哇哇大哭。助产的医女将皱巴巴的婴儿递给覃王,新生儿真小啊,像一只没长毛的奶猫。疆离只消稍微运力,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震碎他的心脉。

毕竟彼时的婴儿夭折率居高不下,谁又敢怀疑是王痛下杀手,谁又能审判他不成?

说来也奇怪,婴儿在疆离的手上就停止了哭泣。襁褓里的他睁开眼睛,冲着疆离笑了。疆离有一瞬间的失神,仿佛看见了婴儿时期的沐桜。一样又圆又大的眼睛,一样可爱的梨涡。他过来这一趟本是为了掐死他,可是却下不去手。

屋里的医女和婢女们纷纷恭维:

“我们的王,不仅是天下最好的好君主,也是天下最好的父亲!”

“这孩子的五官神态和大王简直如出一辙!”

疆离无地自容,他一句也听不下去了,迫切地想要逃离。

乳母叫住了他:“请大王为小王子赐名。”

疆离沉思片刻,说道:“圣人有言,高山仰止,景行行止,就以止为婴孩之名。”

这个婴儿的笑容,制止了疆离内心的恶,制止了眼前的一出悲剧,故而名之为止。

于是,公子止的姓名及生辰被记录在王室的档案上,这是覃王离名义上的长子。

一日,疆离带着昭前去看望沐桜母子。待两人离去后,公子止发起了高热。这是大王的第一个孩子,他的母亲又是宫中最尊贵的夫人,宫人们不敢怠慢,御医和医女们像潮水一般涌来探视。

疆离听说孩子病了,也赶了过来。

此时,公子止已脱离了生命危险。

诺脸色很难看,他拔出长剑,对着昭的心脏刺去。昭一个闪避,长剑扎穿了他的肩膀。“是你,谋害我的小主人,该杀!”诺说着,举剑又刺。

“放肆!”疆离怒喝。侍卫们蜂拥而上,拿住了诺。

诺是个男人,却伺候沐桜的起居。疆离早就看他不顺眼了,但是这是沐桜唯一的男仆,是她陪嫁的仆役,疆离一直没有好的理由支走他。

如今,可算逮到了机会。

“昭,你身为寡人的近臣,不能和睦宫人。寡人特将你发配边境,统十万军,北筑长城。没有寡人的手谕,不得进京。”

“哎呀,大王不能那么做。边庭苦寒,我会活活冻死的,嘤嘤嘤!”昭抱住疆离的大腿,夸张地哭着,御医只得趴在地上给他包扎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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