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一个不恰当的但很形象的例子来比喻:
假如有一个人,每天都非常忙碌,学习、工作、锻炼……
他折腾了很多很多事情,每天都处于紧张和压力中,每天他都给这个宇宙创造大量的信息,导致这个宇宙熵增;
那么,我们可以说,这个人过得很充实,时间对于他来说,总是不够用的。
另一个人,生活非常简单,每天都是重复同样的生活,轮回于同样的日子里,日复一日地重复同样的生活;
他并没有给这个宇宙创造很多信息,也只导致这个宇宙的熵增加了一点点;
那么,我们可以说,时间对于这个来说,总是富裕的。
从上面的例子可以看出,时间与这个宇宙的观察者创造的信息的密度成反比。”
我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但不多。
他似乎把时间归纳为观察者的体验,但这种提法有一个假设前提,就是一个人——也即是作为宇宙的观察者——能够创造的信息总量是有限的。
只有基于这个前提,才能推导出时间与观察者创造的信息的密度成反比这个结论。
我把我的疑虑说了出来。
王贲解释到:“安先生果然很有修为,一下子就看到问题的关键点。
为什么一个宇宙中最普通的观察者,能够创造出的信息的总量是有限的呢?
这是因为另一个因素的约束——所谓的‘人为何为人’。
这话怎么说呢?
简单地说吧,一个人能说出的话,作出的事,创造出的信息总量,是有上限的。
一个人绝做不出‘非人行为’,比如,人不会像牛一样趴在地上吃草;也不会像马一样四蹄奔跑;也不会像鸟一样展翅飞翔……
人能做出的事情是有限的。尽管这个限度可能非常大,但依然是有限的。
从另一个角度上说,如果一个人做出‘非人行为’,那他就不是人:他就成为神仙、畜牲或者魔鬼之类的其他存在。
尽管人能够做出事情、说出的话、创造出的信息从‘量’上看,是无穷大的;但从‘质’上说,又是有限的。
所以,我们才能得出这个结论,即一个观察者,可以创造出的信息总量是有限的。他创造信息的密度越大,时间对于他来讲就越匮乏;而他创造信息的密度越小,时间对于他来说就越富裕。”
王贲顿了一顿,强调说:“在这个基础上看,手机、互联网、垃圾信息这些东西都是在不断地使观察者加速创造信息;
用垃圾的信息填满你们的每一分每一秒。
可以说,地表上沉迷于这些垃圾的、碎片化的信息的人们,他们的生命比我们短暂得多,他们的生命的信息密度,比我们高得多;
但尽管信息密度高,却都是垃圾信息。
这种情形,就好比是一个体重非常重的胖子:
他的体重完全由没有用的脂肪构成,而不是说他的体重很重,就意味着肌肉很强大,力量很强。”
听了王贲的话,我非常震撼,也很有感触,不由得对他说:“王先生,尽管您非常自谦,但我依然想说,我确实对您非常钦佩。
您的话语点醒了我,给我很大启示。”
王贲说:“安先生太客气了。您的神通远在我之上,我也不过就是听师父他老人家给我讲的这些道理而已。
对了,说到神通,前一晚上,以神游之态探访我村的,是不是您?”
听了他的问话,我脸一红,只好点头承认,坦言当时不知是敌是友,只好以察备战。
王贲赞叹地点头说到:“虽然师父当晚看破您的神通,但师父没能与您交上手,他老人家还说,免不了一场苦战呢。
没想到居然是预言应验,大事临门了。真是令人感慨啊。”
我也点点头,说到:“直到来到桃源村,我才意识到,许多事情,也许就是命中注定的。”
“那当然了,”王贲说到,“师父告诉我,宇宙因观察者的观察而存在。
这就意味着,你观察宇宙的同时,就在创造着现实。
所谓命运,恐怕不过如此——已经发生了的事情,不过就是命中注定要发生的;
而命中注定要发生的事情,不过就是你所做出一切事情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