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
宋清河急匆匆赶进来的时候,发现贺大少爷已经喝得烂醉。
酒吧老板一看宋清河来了,仿佛看到救星一般,苦笑着脸说:“宋少,您可算来了。”
宋清河看着桌上摆的酒瓶,声音微颤,问:“他这是喝了多少了?”
酒吧老板说:“得有四五瓶了。”
宋清河一听四五瓶瓶酒,一瞬间吓得脸都白了,说:“四五瓶瓶?白的红的?”
“……混的。”
宋清河怒道:“你他妈不会拦着点啊!”
酒吧老板心想,贺大少爷要喝酒,这谁敢拦啊,何况人也不听我的啊。
宋清河赶紧上前,抢过贺勤的酒杯,道:“贺儿,别喝了。”再喝真他妈要喝死了。
贺勤整个人已经晃晃悠悠,只觉得头晕脑胀,腹部也烧得难受,眼前人似乎变成了四个,五个。
“拿过来!”他一把抢过酒杯。
宋清河一时不察,被他抢去酒杯,看他的样子,也不敢再去跟他抢,只能对酒吧老板呵斥道:“还不快把别的酒拿走!”
老板赶紧叫人把剩下的酒撤走,自己也溜之大吉。
等老板走后,宋清河才问贺勤身边的保镖,厉声道:“贺大少今天去哪儿了?”
保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说。
宋清河冷笑一声,说:“你们今儿要是不说,回头你们老板出了事,他家里人得把我还有你们俩活吃了你信不信?”
保镖犹豫了一下,开口道:“老板去楚先生家里了,出来的时候挺生气的。别的我们就不知道了,老板不许我们跟着上去。”
宋清河一听这话,火气一下子直冲脑门,他拿出手机,先给人打电话要了楚云辞的手机号,随后迅速给楚云辞拨去了电话。
“楚云辞,贺勤要死了,你他妈管不管?”
楚云辞睡的昏昏沉沉,被他叫醒,火气正旺。听见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冷笑一声,道:
“要么给救护车打电话,要么给他爸妈打电话,要么给殡仪馆打电话。宋大少给我打不着吧?”
宋清河没料到他是这个反应,反应过来之后,咬着牙说:“楚云辞,殡仪馆这话你都能说得出来,你他妈的可真狠。”
楚云辞没理他,即刻挂断了电话。
宋清河被那边传来的挂断声气得发抖,他拿着手机对贺勤说:“贺儿,你听没听见他说的?你听没听见?你怎么喜欢这么个狼心狗肺的坏东西!”
发泄完脾气,宋清河借着昏黄的灯光,看见贺勤醉朦朦的眼里,似乎有些泪光。
他疑心自己看错了,他从小和贺勤一块长大,三岁以后就没见贺勤落过一滴眼泪。
但是再想去看时,贺勤已经闭上了眼。宋清河突然也有些后悔,过了一会儿,对贺勤说:“贺儿,咱换个人喜欢吧,楚云辞这人,他没有心。”
贺勤许久没应声,久到宋清河以为他睡着了,才听见他低声说了句:“他有心的,只是心不在我这儿。”
宋清河心仿佛一瞬间被人拧成一团。是啊,楚云辞只是不爱贺勤,所以才对他心硬如铁。他对那个墨桑,可是温柔得很。
不患寡而患不均,有了对比,这反差才更让人痛苦且难以接受。
宋清河作为旁观者都替贺勤难受,何况是贺勤自己呢?
宋清河叹了口气,终于没再说些什么。
等贺勤终于醉得昏睡过去,宋清河才让保镖扶着贺勤出来。
走到门口的时候,宋清河隐隐约约看见一个人。
那人穿着白色衬衣,背影挺拔。似乎有些熟悉,可是门口灯光昏暗,那人又站在暗处,也分辨不出到底是谁。
“咳咳。”贺勤急促地咳嗽了两声。
宋清河赶紧回神,边给贺勤拍背边给私人医生打电话。私人医生听了酒量之后也吓得够呛,说很可能已经酒精中毒,最好去医院做催吐或者洗胃。听得宋清河又是一阵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