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云扬辞掉工作之后,做过很多生意。服装、木材、运输、饭店、酒吧都做过,唯独没有从事过开锁行业。据邓先勇对他二叔的了解,邓云扬与从事开锁行业的人也几乎没有交集。
可芸之所以怀疑邓云扬,是基于两方面的原因。一是邓云扬才能确定林晨东将于何时去殡仪馆,又在何时离开悼念厅。二是因为邓云扬面对警方询问的态度。他那种态度,让可芸感觉他仿佛是有恃无恐。
在玉桥做生意的那些人,基本上都是自己照看店面的生意。也只有邓云扬请了帮手——石锋,这就意味着邓云扬比其他人有更多的时间外出,去干他想干的事,包括学习如何开锁。
但这些都只是猜测,简逸向来重视证据。可芸对邓云扬诸多猜疑,显然拿不上台面。特别是她对邓云扬那种有恃无恐的态度,可以说是全凭感觉。换个思路去想,如果邓云扬心里没鬼,他的态度就可以理解为光明磊落了。
他甚至还帮警方推断出另一种可能性——某人在悼念厅门口借花圈遮挡戴上了孝布。而可芸却认为,案发当晚,邓云扬就是通过这种方式玩了一招金蝉脱壳,偷偷离开悼念厅的。
芮雪上了车,皱着眉头说道:“可芸,我总觉得,你怀疑邓云扬的理由还不够充分。”
“事实上,我们还忽略了一件事。”
“什么?”
“案发当晚九点半,邓云扬曾和张述南去过停车场的公厕,梁安琴可是九点二十在停车场下出租车的。”
“难道邓云扬和梁安琴在停车场见过面?”
“当晚付隽乘坐另一辆出租车跟踪梁安琴,他并未亲眼看到梁安琴下车。只是看到梁安琴坐的那辆出租车驶出殡仪馆的停车场。付隽立即走进停车场,却已经找不到梁安琴了。”
“梁安琴是不是去公厕了?”
“对,付隽走进停车场的时候,梁安琴肯定是进女厕所了,所以付隽在停车场才没有看到她。其实她一直没有离开停车场,付隽去殡仪馆园区找梁安琴的时候,她就留在停车场里,等着跟某人见面。”
可芸话音未落便抓起手机,调出张述南的电话号码。
“张老板,你好,我是刑警队的凌可芸……”
“警官,还有事想问吗?”
“是啊,张老板。你说邓家开吊那天晚上九点半,你和邓云扬去了一趟停车场的公厕,当时你有没有注意,公厕附近有个女人?”
“女人?”张述南顿了一下,随即说道:“我进出的时候没看到什么女人啊!”
“你和邓云扬上完厕所,是一起出去的吗?”
“是啊,我们一起出去的。不过云扬去车上拿东西,让我在停车场进出口等了他一下。”
“他去车上拿什么?”
“手机充电器。”
“你看到他手上拿着手机充电器了吗?”
“看到了。”
“当时他的车在停车场?”
“应该在吧!”.qqxsΠew
“你没看到他的车?”
“我不知道他的车停在哪,那天晚上是石锋开他的车帮忙送客人回市区。”
“你等了他多长时间?”
“大概两三分钟。”
“在这两三分钟内,他完全脱离了你的视野?”
“呃,是啊!警官,云扬他到底有什么问题,你们要这样问来问去的。”
“张老板,你了解邓云扬的家庭吗?”
“了解一些。”
“邓云扬在玉桥做生意这几年,他老婆祝悦清来过他的店里吗?”
“没有,他老婆从来不去门面。”
“也就是说,你从未在玉桥市场见到祝悦清。”
“是的。”
“你觉得邓云扬的性格怎么样?”
“呃,怎么说呢,云扬这人很好相处,也比较合群。但有时大家在一起聊天,他偶尔会有些寡言少语,坐在一边发呆,好像有什么心事。”
“邓云扬和祝悦清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
“应该不会吧,祝悦清可能是有点强势,但是云扬也没什么怨言,两口子的关系处得还算和睦。云扬不是还把岳父岳母也接到家里一起住了吗,要是处得不好,怎么能在一起住好几年啊!”
可芸看着芮雪无奈地笑了笑,看来张述南对邓云扬的家事,还是不够了解。
其实从今天去邓家的情况来看,仅凭邓云扬岳母对来客的态度就能想到,这老太太肯定不好相处。说句不好听的,那老太太连基本的待客礼貌都没有。不仅对可芸和芮雪十分冷淡,而且还有可能站在门外偷听他们在书房里的谈话。
魏方弘在看守所待了两天,人就瘦了一圈,脸上现出深深的黑眼圈。听到狱警叫他出去,连忙走到门边,打听是不是刑警队的人来了。
“别多问,跟我走吧!”警察把魏方弘带进会见室,简逸和侯峰坐在桌后向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