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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福晋咸鱼,但开团就跟 > 请安

请安(1 / 2)

 寿萱春永坐落在万寿山前麓,朱红廊柱映着碧绿琉璃瓦,檐下苏式彩画在午后阳光下流转着细腻的光泽。庭院里古柏参天,将暑气隔绝在外,只余满室清凉。

二人在寿萱春永院落的垂花门外下了轿。

大太监徐臻早已候在门口。他脸上堆着恰到好处的笑意,打了个千儿:“奴才给贝勒爷、福晋请安,二位来得刚刚好,宜妃娘娘刚刚还跟太后娘娘念叨您呢。”

这话说得委婉,胤祺却听出了弦外之音。他上前一步托住徐臻的手臂:“谙达不必多礼。前日送来的膏药可还管用?”

徐臻被扶着直起腰,心里有些感慨。岁月不待人啊,他们慈宁宫小阿哥,已经从迈过慈宁宫的门槛还需要他牵着才稳当的小豆丁,长成如今他要抬起头,才能看到肩膀的谦谦君子了。

“劳五爷惦记,用了您送的药,奴才的身子好多了。老奴这卑贱之躯,不过是年岁大了落下的老毛病,怎敢劳五爷您日日挂心?”

“徐谙达,咱们之间何时讲究过这些虚礼?”

胤祺将穆额齐引到身侧,介绍道:“福晋,这位是徐臻徐谙达,皇祖母身边最得力的人儿,爷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你日后在宫里有什么不明白的,尽管请教他老人家。”

穆额齐含笑见礼,徐臻连忙侧身避让:“福晋折煞奴才了。”

徐臻又想行礼,被胤祺一把按住,“徐谙达,她年纪轻,不经事,往后在宫里还要劳您多照应。”

上次他带穆额齐进宫,刚巧徐谙达奉皇祖母之母去宝华殿烧经了,就没遇上,如今正好跟他介绍一下。

“我的爷,您说什么提点照应的,真的是折煞奴才了。”

穆额齐摇摇头:“徐谙达您太谦虚了,往后在宫里,一切还要仰仗您多多提点。”

“福晋您千万莫说‘仰仗’二字,伺候主子是奴才的本分,往后您有什么事儿,只管打发人传句话给奴才,奴才一定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

胤祺打断了她俩你来我往的谦虚客套:“好了好了,你们俩这么客气下去皇玛嬷都要歇晌了,徐谙达,劳烦您前边带路。”

接下来的路需要他们步行进去。

寿萱春永整个建筑群被笼罩在一片浓郁的树影之中。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在地面、游廊和建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随风摇曳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从庭院中远眺,昆明湖的荷花比刚才在蕊珠院见到的数量更多。淡淡的荷花香随着习习凉风不间断地往寿萱春永飘荡,在炎炎夏日给人一种秋天的感觉,清爽、凉逸。

一行人很快到了太后娘娘日常接见嫔妃和皇子福晋的春晖堂外头。

树荫下的春晖堂,形式古朴,装饰素雅,檐梁施淡彩绘,有种遗世独立的美。

“太后老祖宗,您可得给老九做主!明日就是行聘礼的大日子,那主用的骏马竟病得奄奄一息。上驷院的奴才竟敢推诿,说什么‘上月紧着办五阿哥的大婚,已将苑厩里的好马挑尽了’......”

这狗奴才说的叫什么话!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倒像是老九沾了他五哥的光,只能用他五哥挑剩下的、甚至是外边来的不三不四的货色!这话要是传出去,让老九的脸往哪儿搁?他们兄弟日后怎么相处?

太后手中的茶盏重重一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胤祺在门外听得真切,唇角掠过一丝冷笑。老九用他挑剩下的?真是天大的笑话。那个被宜妃捧在手心里长大的九弟,何时用过别人剩下的东西?

九弟的东西,大到贴身衣物,小到荷包、汗巾、手帕大多都是由母妃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小的时候甚至连吃饭都要追着喂。

而他分明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却从未收过她的一针一线,一应用品打小到大都是内务府和造办处一手包办的。

穆额齐悄悄抬眼,见他面上依旧云淡风轻,唯有扶着她的手微微收紧,她指尖微动,了然地回握过去,力道轻柔。

手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让胤祺心尖微颤。他目光依旧平视前方,神色未变,心底却因这突如其来的理解与支持泛起一丝复杂的涟漪。

一个刚进门、与他尚不算熟稔的福晋,最先敏锐地察觉到他此刻的酸楚,并给予了这样无声的慰藉。

而那个本该最知他、疼他的生身之母,此刻却在里面,为了另一个儿子,用这般诛心的言语谋利,往他心口插刀。

太后刚想开口怒斥,便听见门外近侍太监禀报:五贝勒与五福晋请太后娘娘安。

“快请他们进来。”太后的声音带着几分疲惫,心里叹了口气,这孩子耳朵尖,刚刚宜妃说的话估计已经被他听进去了。

踏入春晖堂,穆额齐敏锐地察觉到空气中弥漫的紧张。她依着规矩,亦步亦趋地跟在胤祺身后。

宜妃坐在下首,眼角泛红,见到他们进来,勉强挤出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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