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
顾翡在看到秦先胜的第一眼时就断定了了他的未来。
而她在遇到他之后,命运将指向同一归宿。
与死讯一同而来的是铺天盖地般的阴暗“丑闻”,似乎要将人撕扯殆尽。
“侦探?凶手?到底是谁杀了‘明日之星’。”
“警探变疑凶,真相到底为何?!”
“独家报道,揭露嫌疑人背后的故事!”
顾翡只觉荒谬,整个世界仿佛一个无边际的舞台,面容模糊的人在上演着一出出啼笑皆非的闹剧,虚伪,丑陋,不堪一击。
真相不重要,事实不存在,只有一群张着血盆大口的伪人在吞食着利益果实。
事务所关张了,顾翡在门口贴上了一张秦先胜的讣告,光秃秃地矗立在门边。
“碰”地一声,顾翡拉上了忏悔室的门,这间忏悔室处于维卡教堂旗下的分属教堂,常年无人礼拜。里面的忏悔室类似于她之前学校的禁闭室,只是空间更为狭小。
当她仍在学校时,违反校规就会被关禁闭室进行长达一天的自省,但顾翡并不认为她有错,只是为了敷衍那群弱智。
但当她做出了一些不符合秦先胜的准则的行为时,她却会自然而然地来到忏悔室,似乎这样她就依然是那个正义的侦探。
可他已经不在了,她就算成为法外狂徒,警探头疼的犯罪分子也和任何人无关了,她无需为自己的行为拘束。
抬起手就要拉开忏悔室的门锁,但却僵在半空中,最终还是放下手,静默在室内。
等离开教堂,暮色将近,顾翡面无表情地走在路边,路过一家花店时,她的目光在里面的红色花束上停顿半秒又转开了视线,冷漠地挑选了一束白花。
不能开口说话的人没有选择自己喜欢的事物的权利。
余晖的光影落在顾翡的脸侧,忽明忽暗。
等绕了一圈路回到事务所门前时,光亮即将淹没于黑暗中。
顾翡的脚步停下,停在距离讣告的一步之遥。
只见光秃秃的灰白讣告下整齐地摆放着几束鲜艳的血色玫瑰。
红艳的色泽似要灼伤顾翡的双眼,她抬头闭上眼睛。
手上的花束被放置其中,但关张的通知却在几天后悄然消失。
*
“我和他不一样。”顾翡的语气沉静下来,“顾好你自己,我不希望看到又一张痛苦的脸。”
“抱歉。”简宁在顾翡冷静下来后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语气,大家心里都有各自的伤痛,就像一场漫长无期的潮湿,不时地腐蚀着心脏。
“你的提醒我知道了,你也小心。”
“......好。”
空气一时间有些凝滞,寂静无声,窗外的夜色覆盖大地。
周喆疲惫地靠在船舱的座椅上,闭目养神,鹰和隼也没有说话,时不时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今天......”周喆睁开双眼,目光落在对面人的身上。
“抱歉,今天是我的严重失职,接受您的所有处罚。”鹰垂下头,安静地等候周喆的发落,或许是被送回原厂,回炉重造,或是格式化被卖,她接受一切安排,毕竟是她的失误导致了周喆的危险,而隼那时又刚好不在,原则是她们俩共同的责任,但人员安排是周喆下达的,所以鹰决定承担下所有责任。
“鹰......”隼有些惊讶地看着鹰,随后立刻说道,“是我们的工作失职,我们接受一切后果。”
周喆望着眼前俩“失职保镖”有些头疼,无奈地开口道:“今天是有惊无险,谁也预料不到码头会机械暴动,对你们我没有什么处罚,就照往常一致即可。”
“可是......”鹰似乎还想说些什么,被隼拉了拉胳膊制止了。
“感谢您的宽容与慷慨。”隼赞美道。
“鹰,将今天的突发事件出一份报告,只有我有权限查看。”
“明白。”
“今天事发前是否有什么异常?”
“我认为参与现场的还有一个看不见的人在暗处。”鹰思索片刻后说道。
“看不见的第三人?”
“是的,但我没发现她的踪迹,不过,我认为她还有同伙。”鹰得出一个结论。
顾翡的帮手。
“事发后有什么异常?”周喆再次问道。
“意外发生后我就失去了您的位置信息,搜索您的定位时被严重的未知信号干扰,无法准确定位您的所在区域确保您的安全。”
“按理来说,你们没这么容易被干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