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失去了妈妈,在我八岁那年。”周喆沉默了许久,“我都......不记得她的样子了。”
远处吹来一阵带着海水咸腥味的大风,扬起两人的发稍,方圳微微侧身抱住周喆,挡住了迎面而来的风与尘。
海鸥的鸣叫声隐隐约约。
两捧花静静地“安坐”在“小房子”的门前,孤零零“小房子”不再光秃秃的。
一只海鸥盘旋在草地附近,俯冲下来,叼走了一枝花。
***
入夜,落地窗外闪烁着璀璨的“星河”,周喆定定地俯视着窗外的夜景,心里久违地浮起了一丝惆怅与思念。
亲人的离去必将是一生漫长的潮湿,也不知道妈妈还好吗?白发人送黑发人,她该有多心碎......
那书里的安吉呢?她是否也曾困囿于这无尽的潮湿中,在每一个波澜不惊的日子里,掀起狂风暴雨。
周喆明明没有半分安吉的记忆,但当她一想起褚澜以及她的离开,心口却是不由自主地隐隐作痛。
这可能是一个孩子对母亲本能的眷恋与思念。
“格查尔,我的妈妈呢?”周喆问道,安吉的妈妈为什么死亡,死亡后又发生了什么,怎么变得毫无踪迹。
“安安,你妈妈一直陪伴着你。”
“在哪里?”
“在我们的心里。”
这说辞一听就是安慰,也不知道是不是程序设定好的回答,周喆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你不懂,你根本不懂!”周喆大声说道,说完才意识自己竟然对着格查尔发脾气了,是她着相了。
“抱歉。”
“没关系,安安不用道歉,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
“该死!你是不是疯了!”莫黛破天荒地骂起了人,而被骂的人仍旧一幅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
“你冷静点,我没疯。”褚黎头也不回地说道。
“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出了一点这样那样的意外呗,就这样了。”
“意外!你给我端正一下你的态度,你再这样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莫黛恶狠狠地骂道。
“停,别说这吉利的话,把我的好运气都说没了。”
“你,你......”莫黛被褚黎的态度气得都没话说了。
“有人盯上她了。”褚黎回道。
两人都不再说话,对于褚黎口中的她都心照不宣地保持沉默。
“得让他们出点血,吃点苦头,才能不老是把目光放在不该他们企及的地方。”
莫黛明白褚黎心里又有了想法,他一直很有想法,从她认识他以来,但太大胆了,不够谨慎也不够小心,要不是有着几分运气,早就不会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了,结果还是能够招摇地“活蹦乱跳”,说到底,也是一种本事。
让人看不惯,却又干不掉。
“需要什么?”莫黛愿意帮一些力所能及的忙,毕竟也认识这么多年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也是门门清的。性子跳脱,但又没什么坏心,有时候好心办坏事也不是没有。总而言之,薛定谔的“靠谱”,简称“没谱”。
“不可说。”褚黎摇了摇头,没告诉莫黛他的计划。
“小心点。”
“晓得。”
褚黎自顾自地安排他的那些行动去了,而莫黛则是一个人待着,习惯了独行,已经快忘了两人同行时的光景。她为人总是古板且严谨,从不冒险冒进,也没什么亲近的朋友,唯一算得上的一个业已“走散”多年。
【尊敬的莫黛女士:
您好!根据联邦生命体财产保护法,吴虞女士名下登记的名为“布鲁”的纯种格陵兰犬(编码:23089746135)的监护权及全部抚养责任已依法自动转移到您的名下。
请您在收到通知后的3个自然日内签署变更协议。
祝好,
您最忠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