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上的魔焰不断蔓延,直至将恢复了神志的莫德雷全部包裹在其中,魔力放出的冲击将远处残存的树木瞬间被震成了漫天的木屑。
现在她的状态甚至比狂化时还要强,保存了神志却看起来比狂化时更像狂化。
咔嗒!
紫色魔焰冲天而起,冰冷的话语从莫德雷德口中吐出:“向吾端丽的父王发起叛逆!”
宝具释放,紫色的光柱瞬间倾倒,路径上出现了一条又长又深的沟壑,恐怖的冲击波朝外扩散开来,将被波及成碎块的石屑吹飞。
saber没有硬接这一击,却依旧被那冲击波震了一下,碎石击打在铠甲之上,响起一阵清脆的响声,脚步再动时,重新出现在了莫德雷德的面前,手中的剑刃毫不犹豫地挥下。
铛!
刀剑相交,莫德雷德却欺身逼近,将剑刃死死地往前抵,一股庞大的魔力再一次从剑身上喷涌而出,她要再一次发动宝具!
紫色的魔焰吹起了saber低垂着的金发,那脸上的表情让莫德雷德恨恨咬牙,这一副表情像是定格了千年之久一般,再一次浮现在了她的眼前。
“亚瑟!别妄想用圣杯许愿,即便不列颠现世,我也会再一次毁灭它!”
愤恨的话语并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对方脸上的表情甚至也没有丝毫的变化,一如圆桌坦白时的那一道背影,一如千年之前那卡姆兰之丘夕阳下的对视。
这让莫德雷德再一次嘶吼出声:“杀!”
魔焰贯出,saber猛地将大剑往上一抬,再次收势往身侧翻转而出,一记侧踢借力躲开了攻击的范围,落地瞬间便朝着莫德雷德一记突刺。
释放宝具的莫德雷德无法瞬间收回,只能侧身后撤的同时将还在释放宝具的大剑斩了过去。
噗嗤!
金色的剑刃穿透了铠甲,带出一片鲜红的热血,紫色的魔焰烧毁了背铠,将那雪白的背脊烧得一片血红。
紫色的光柱消失,两人再次碰撞在了一起。
莫德雷德的腰间不停地在溅出血液,saber的后背也因为剧烈的动作而撕破血肉,鲜血染红了其内的蓝色礼裙,但两人都没有停手的意思,每一招一式都朝着最致命的部位砍去,两人的直感在不停地发动着,预判着彼此下一步的动作招式。
圆藏山中腹某个位置,站在树枝上的颜宇正津津有味地看着场上的战斗。
“就让她们这样一直打下去真的可以吗?”爱丽有些担忧地说着,她站在破碎的阶梯上,看着远处不断闪烁的亮光。
“让她们打下去才是最好的,父子之战啊。”颜宇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战场,不过他也没有想到莫德雷德的狂化竟然会自行解除,这是什么情况?
“莫德雷德……叛逆的骑士吗?”爱丽低声呢喃:“传说中终结了亚瑟王传说的骑士,saber却是因为想要让不列颠更好的延续下去,莫德雷德却将其毁于一旦,这就是他们反目成仇的原因吗?”
颜宇沉默了一会,忽然轻笑了一声:“呵呵,谁知道呢?”
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阿尔托莉雅从小就被当成不列颠的王训练的,在拔出石中剑时已经知晓了不列颠必定会灭亡的命运,她所追求的不过是延缓不列颠的破灭,让不列颠能够尽量在平静中消亡。”
“结果在远征罗马凯旋归来之际,迎接她的不是盛大的欢呼,而是尸山血海的叛逆,她一路平叛而归,将昔日的战友部下统统斩于剑下,最后在卡姆兰之丘杀死了莫德雷德。”颜宇的声音有些低沉:“放眼望去,所有人都死了,就好像她亲手将不列颠毁灭的一样。”
爱丽面露不忍之色,下意识地将身边的卫宫切嗣抱紧,她似乎有些明白了:“所以她才这么恨莫德雷德吗?”
颜宇却摇了摇头:“恨?亚瑟王从来都没有恨过莫德雷德。”
爱丽脸上又浮现出茫然。
“你一定很恨我吧,一定是吧?”莫德雷德脸色有些苍白,但挥剑的速度却是越来越快,疯狂地质问着能够被她称之为父王的人:“为什么不肯把王位让给我,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不列颠,只要让位给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铛!
风王铁锤将两人的距离拉开,saber的表情依旧被金色的长发所遮挡,能够看到的只有那紧抿的嘴唇,面对莫德雷德的质问,终于开了口:“我曾经就跟你说过,我从未恨过你,这一切都只能怪我自己而已,如果我不把卡梅洛城交给你来镇守,而是把你带着远征的话,这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
她缓缓举起了手中的长剑,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
莫德雷德听到这句话之后瞳孔剧烈地颤抖,嘴唇都被咬破,举起手中的剑全力释放自己的宝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