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任清来冷声道。

“不放！除非师姐答应帮我！”柳闻莺不仅不放，还把头靠在了任清来肩上，发间的幽香若有若无地飘入任清来鼻中。

一旁的秦空渺和季兰卿都愣了。美艳贵妇人对着冷面小萝莉撒娇？这是他们能看的吗？

任清来深吸一口气：“又是哪个不长眼的追求者？”

柳闻莺立刻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光芒：“是修仙世家那几个家主！天天堵在我丹霞峰下，送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还到处宣扬要娶我过门，烦死人了！”

任清来放下糕点，面无表情地问：“第几个了？”

“嗯？”

“是我帮你解决的第九个，还是第十个？”任清来转头直视柳闻莺，眼睛里看不出情绪。

柳闻莺眨了眨眼，松开任清来的手臂，后退一步，双手绞在一起，低下头去，委屈得像是一个被心上人误解的少女：“师姐是在怪我吗？”

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几分哽咽：“我也不想这样的……可是那些人，看到我的脸就……就……”

柳闻莺的肩膀微微颤抖，一滴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滑落，砸在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

如果秦空渺现在在喝茶，她早喷了。这演技要是放在现代世界，完全可以角逐奥斯卡影后。可惜她和季兰卿这两个喽啰只能站在旁边努力憋笑。

“别装了，”任清来看了眼滴在木桌上的虚假眼泪，声音依旧冷淡，但动作却温和了些许，“下次再有这事就去找莫清霜。”

柳闻莺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嘴角悄悄上扬：“那师姐是答应我了？”

任清来收回手，转身走出门去：“下不为例。”

柳闻莺立刻破涕为笑，小跑着跟上：“就知道师姐最疼我了！那几个家伙没皮没脸，嚣张得很，师姐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们！”

“打断一条腿就好，让他三个月下不了床！”柳闻莺兴奋地说，随即又补充道，“不过别伤着脸，其中有一个长得还挺俊的。”

“空渺，”任清来走到一半停了下来，回头交代道，“明天放你一天假，我大概晚上回来。”

她又飞快地看了一眼季兰卿，补充道：“别和你朋友玩太晚。”

柳闻莺见状，也转过身来对季兰卿挥手：“兰卿，好好放松一下~别忘了明天还要替我试药哦。”

秦空渺似乎看到季兰卿抖了一下？难道是她的错觉？

看着两人相继走出门去，她趁机用胳膊肘戳了戳一旁精神萎靡的季兰卿，幽幽问道：“你在丹霞峰……过得还好吗？”

季兰卿闻言，竟然少见地严肃了起来。他垂下眼睛，回答道：“也就只是被喂着吃了一些奇怪的丹药……比如突然变成秃头，突然感觉身上有蚂蚁爬，突然大笑三个时辰不止什么的……”

说罢，他从喉咙里发出几声凄凉的干笑。

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弟子们望着两位师尊夕阳下渐远的背影，都忍不住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