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谈判 虎啸洞内有个大厅，足有百余平方米。此厅名曰议事厅。厅中间有一石柱，支撑着洞顶。石柱正前方挂个骷髅。骷髅下面是张靠柱而立的石椅。椅子座位上垫着一张全羊皮。这张石椅便是恶虎的座椅。厅四周洞壁上凿了不少凹槽。凹槽内放着油灯，厅内灯光还算明亮。

此时，恶虎端坐石椅上。军师、左右将军、三个队长立于恶虎前。

恶虎问狐狸：“军师！砺庄刁民们会就范吗？”

狐狸“啪”一声打开手里拿着的折扇，摇头晃脑地说：“我们抓了他们的庄主，砺庄定会派人前来与大王交涉。大王神功盖世，砺庄刁民们拿什么与大王抗衡？岂有不就范之理？”

闪魍向前跨一步，说：“大王放一百个心！砺庄刁民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他们除了答应大王提出的条件还能干什么？”

凶魅说：“说得好！可我还是有一事不明：砺庄一月才交粮十担、银三十两，给我们塞牙缝都不够。能起什么作用？倒不如把那些刁民全杀了省事！”

恶虎诡异一笑：“这——你就不懂了。难道我们只局限于这座尖峰岭？你没有野心必会被有野心的打败。安于现状不思进取，离败亡就不远了。往后我们的地盘扩大了急需劳力为我们做事。运粮、伐树、修路、架桥、建房……做这些事都需要大量劳力。你们的眼光要放远一点。”

恶魇说：“大王有此意，那你干嘛还要收砺庄刁民们的税？如此加重他们的负担，让他们饥肠辘辘、瘦成皮包骨，往后哪来的力气给大王做事？再说，他们饿得无法活了，必会造反。”

恶虎嘴角露出奸笑：“你不懂。我收他们的税是为了控制他们！他们造反？他们拿什么造反？只要我对着砺庄吹几口风，谁能挡得住？更何况我做事会捏揉有度，掌握分寸。”

胖魖满面狐疑：“控制？收税与控制有啥关系？”

狐狸摇动着折扇说：“我来帮大王解释。收税与控制是有密切关系的。正因为我们向他们收了税。象征着我们才是他们的主人或首领。正因为我们收了他们的税，他们的生活才过得十分艰难，如此他们拿什么蹦跶？拿什么与我们抗争？他们整日为吃饱穿暖犯愁，还能有非分之想吗？如此，那些刁民便被大王紧紧攥住了。这难道不是控制？”

恶虎对狐狸伸出大拇指：“知我者，军师也！留着那些刁民往后还是有用的。不过，那些公开抵触我的人，我绝不会放过！这对被我们抓来的父子无论如何都得死！第一次我就手软了，我往后如何在那些刁民面前立威？再说，我拿这对父子还有特别用途。”

悍魈急问：“大王拿他俩有何特别用途？”

恶虎说：“再过二天你就会知道了。胖魖！你明日带些弟兄去绿谷镇买些香烛、纸钱上来。”

胖魖咧嘴问：“买？大王不是说，我们下山只是抢不存在买吗？不然，我们吃什么喝什么？今日——大王怎么了？再说，弄这些东西上来干嘛？”

恶虎斩钉截铁地说：“这次必须买！不能抢！”

第二天早晨。吴平骑着毛驴，王荣、吴波跟在其后。三人朝青笋峰而去。

吴波忧心忡忡地问：“爹！恶虎会释放罗家父子吗？”

吴平眯着眼不答。

王荣说：“有恶虎在，往后我们的日子会过得愈发艰难！现在苦日子才刚开始。”

吴平不答，只长长地叹气。

王荣与吴波见吴平无心说话，便不再唠叨。

“青笋峰到了！”吴波说。

吴平与王荣抬头望峰。“好一座挺拔青翠的山峰呀！”吴平发出内心的感慨。

“那儿就是虎啸洞！”王荣伸手指向一面陡峭的石壁。

吴平望去，见石壁上刻着三个红色大字：虎啸洞。吴平说：“描字的红漆如此鲜艳，这三个字一定是恶虎最近刻上去的。”

三人来到洞外，见洞口高约一丈、宽有四米。洞外有块小坪。小坪右侧长着一棵大香樟树，树干一人无法合抱；左侧长着一棵绿荫树。这棵树的树干和大人的腰围差不多大。二棵树茂盛的枝叶把这块小坪覆盖。

“是个好地方呀！这么好的地方却居住着恶兽。可惜了这片好风景！”王荣说。

吴平从驴上下来，走向那扇紧闭的洞门。他举起手掌拍打石门。

“吱、吱”几声，石门向左侧打开一条缝。一个狼兵探出脑袋仔细看了看吴平他们三人，说：“你们是何方人氏？来此干什么？”

王荣走上前向狼兵作揖：“我们是砺庄村民，前来拜见大王。望你通报。”

狼兵瞪王荣一眼：“你们在此等候。我进去通报。”

“大王！洞外有三个砺庄人求见。”狼兵单腿跪地向坐在石椅上的恶虎通报。

恶虎哈哈一笑：“来得好快呀！把他们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