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这闪躲的样子,结合她之前的情况,心里大概猜出了七八分。
他没再追问校服的事,只是打量着她的脸色,“真没事?肚子疼不疼?”
“有一点,”姜畔老实承认,“还好。”
“嗯,”李砚安点点头,转身回厨房,“去换身舒服衣服,准备吃饭。今天炖了鸡,多吃两碗。”
他的反应平静得让姜畔有点意外。
她还以为他会多问几句关于校服,或者关于她身体的事。
但他没有。
就像这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这种平常,反而让姜畔心里那点别扭散了。
她回房间换好家居服,把程白的校服塞进洗衣机,打算明天洗干净还给他。
吃饭的时候,李砚安果然给她盛了满满一大碗红烧鸡块。
“趁热吃。”他说,“剩下的鸡骨我熬了鸡汤。”
姜畔盛了一碗,小口小口喝着,热汤下肚,确实感觉那股隐隐的坠胀感缓解了不少。
饭吃到一半,李砚安像是忽然想起什么,开口说:“对了,跟你说个事。”
“嗯?”姜畔从碗里抬起头。
“队里有个案子,需要去隔壁市出差一趟,协查个人,估计得两三天。”李砚安随意说,“明天一早走,大后天晚上应该就能回来。”
姜畔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哦。”
“你自己在家能行吧?”李砚安看着她,“药记得按时喝,饭要按时吃,别光顾着学习忘了时间。晚上锁好门,谁敲也别开。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或者找小周姐。”
“我能有什么不行啊。”姜畔小声嘀咕了一句,低下头继续喝汤,“知道了。”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了。
之前那么难的日子都一个人熬过来了,现在有吃有喝有地方住,就两三天,还能出什么事?
李砚安看着她不以为然的样子,笑了笑。
又把她当小孩子。
未与很不满的抬头看了李砚安一眼。
*
第二天早上,姜畔醒来时,李砚安已经走了。
餐桌上放着温在锅里的包子和豆浆,旁边压着一张纸条。
「记得吃饭吃药。锁好门。」
字迹潦草,是李砚安的风格。
姜畔吃了早饭,把药喝了,看着屋子,确实比平时安静不少。
但她也没多想,背上书包出门。
今天天气有点闷热,太阳明晃晃挂在天上。
大课间跑操的时候,姜畔觉得浑身不得劲,小腹隐隐酸胀,跑起来格外难受。
好不容易熬到结束,她趁着午休,把洗干净晾好的程白的校服叠好,拿去还给他。
程白他们体育生下午要训练,一群男生正吵吵嚷嚷地从教学楼里出来,准备去操场。
姜畔在门口拦住他,把校服递过去,“洗好了,谢谢。”
程白接过衣服,闻到上面淡淡的洗衣液香味,抬眼看她,“……没事儿。你好点没?”
“嗯。”姜畔点点头,不想多聊,转身就要走。
“哟——!这不是姜畔妹妹吗?”
一个油腔滑调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
隔壁班那个叫张奔的男生晃了过来,一脸不怀好意的笑,眼睛在姜畔和程白之间来回扫。
张奔跟程白一直不太对付,两人都是篮球队的,平时训练没少较劲,就连比他们小一届的人都知道这俩人恩怨,这会儿显然是来找茬的。
“程白,可以啊,校服都穿一个了?啥时候好事将近啊?”
张奔故意大声嚷嚷,引来周围几个男生的侧目和窃笑。
程白脸色沉了下来,懒得搭理他,对姜畔说:“别理他,走吧。”